孤立的感觉彷佛一道钻不进的缝隙……一把插在水泥里的尖刀……自己像颗无法溶解的粒子,在空气中浮游。对,不存在!觉得自己不存在,被存在感拒绝在门外。是谁在那里?让画面模糊不清!让眼神失去了焦点!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好像要掉出来了。知道自己在哭,但为什么哭呢?如此自问得浑身发冷,却不得不思考。不要……没办法发出声音了,萌绘感到自己只剩下呼吸。只剩下……呼吸,这是唯一的存在。老师……犀川老师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句子在她脑中反复、回响,缭绕不断……老师看着真贺田四季,看不见我。这些想法不停回响……萌绘因为自己的话语,身体微微发抖,拼命抑制感情的自己、控制呼吸的自己、止住泪水的自己、尖叫的自己,和昏厥的自己。坐在这里已经令萌绘快要无法承受。
“执行这些事情背后的意图,”犀川缓缓地开始解释,“其实十分模糊而且繁琐。但若仅以现象来看,其实不难掌握一连串不相干事情的全貌。”
“这是科学的动机,”真贺田四季微笑。“分析不局限于意图的现象,科学就此衍生。”
“我将西之园告诉我的情况加上自己的见解,的确比西之园的亲身经历更加单纯。教堂里一个名叫松本卓哉遭人杀害。这个人会告诉牧野和反町他的姓名。这个人的死亡是事实,而念医科的反町也确认过了。西之园和反町相信这些由现象构成的事实。这并非定义,只是环境条件的设定。”
这个时候,犀川应该面对着萌绘吧。但萌绘看不到犀川的身影,相反地,犀川也看不见萌绘点了点头。在这里,点头变得没有必要。
“接下来观察到的现象便是松本的尸体消失。这是西之园亲眼所见,姑且当成事实吧。短时间内尸体会凭空消失到哪里呢……没人经过教堂正门,那么是后门?电梯?还是教堂圆顶?某人既然将尸体拉上圆顶,必定会从上面下来。拉尸体上去必须将绳子绑在死者身上,地点换成电梯或后门,方法仍旧不变,却很难不被身在现场的新庄小姐发现。”
犀川说到此,真贺田四季用十分柔和的表情笑盈盈地看着他。
“到此为止都是事实,”犀川继续说:“而新庄小姐目击尸体被拉出圆顶的供词,松本先生手臂坠落的情况,以及圆顶上没有任何人的报告等,我都没有进一步求证,西之园也是。”
“可是我……”萌绘总算能开口说话。
“嗯……先等我说完,”不具形体的犀川说:“要怎么想都行。这种情况下,事情仅剩下这样的意义,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接下来的第二起事件又是如何呢?新庄小姐遭人杀害。如果相信西之园的观察,答案只有一个。”
“什么……答案呢?”萌绘问。
“你看过房间的全貌,并判断没有其他出入口。就算敞开窗户,平常人还是没办法钻过狭小的空隙出去,芝池刑警也有提到这点。此外,并未发现其他人会留在房内的迹象,然而新庄小姐却被人杀害。无论怎么想都充满矛盾,该作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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