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轻人的存在,这里显得格外清静。
登上层层冰冷的楼梯,走进三楼一间敞着门的女病房。里面有四张床位,靠右最里头的病床由于一块尼龙布帘子挡着,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像受伤的野兽在呻吟。
是我的神经在作怪吗?怎么觉得这两个老头弯曲的脊背好像在同一时间都挺直了呢?虽说四张床上都躺了老太太,但我却一眼看出了哪个是福田满智子——左内侧、落日余晖穿过窗子斜照的那张病床。她以笑脸相迎,宛若一朵即将凋谢的白牡丹。
身上的蕾丝睡衣肆无忌惮地敞开着,稍微一瞥便可见丰满深壑的乳沟。那肌肤真是出人意料地嫩,简直胜过有些拍裸照的女人。这是?0岁的人?着实令人惊讶。
“樽本太太,我这儿来了客人,麻烦你声音轻着点儿。”
福田满智子撑起上半身,对紧闭的帘幔病床说道。受伤的野兽声顿时变成了饥饿的小猫叫。
“你们好,很抱歉,只能在床上招呼你们。”
她的右手上打着石膏,用一条花手绢绑着。这时,喜代治介绍道:
“这位是真岛诚,池袋的少年侦探。我们请他来是为了调查那次的抢劫事件,他想让满智子说说当时的情况,所以打扰了。”
正说着,老铁一只手从外面搬来三把折叠椅,欢快地一一摆放在床边,此时的他竟紧闭了黄色笑话不断的嘴巴。于是,我对满智子开始了笔录般的询问。她的意识果然没问题,不过即便是有问题也没关系,因为她所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三月十七曰,巢鸭,突然被抢,瞬间终结。
我手拿圓珠笔边听边在万年历上写着。
“之后呢?警察有没有再找过你?”
福田满智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手,轻按着看似染过的白金色头发,沉思片刻后说:
“报案那天他们问我来着,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可能是觉得我一个老太婆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先办其他更重要的案子吧。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哦?什么事?”
“银色手镯。记得那天那人在抢我包时,我看到他左手上戴着一只银色手镯,上面就有很多和你手中圆珠笔上完全一样的十字图形。”
那是一支纯银制的圆珠笔,笔轴颇具质感,笔帽上有一个银色十字架,长宽相等,中间有一个黑色凸起的圆形,听说这是一个叫“SilverCross”的新品牌的标志。这是我在杂志社的尾牙玩宾果游戏时中的奖,记得当时造型师说这支笔价值七万,我简直不敢相信,原以为就是一支普通的笔呢。又没被施过魔法可以让人写出好文章来,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多钱来买呢!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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