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难以阅读且以警察特有的口吻书写而成的大堆资料。即使我这爱看书之人对它们也丝毫不感兴趣。
“有事件描述简单的档案吗?地点、时间和被害人的情况。”
我刚一说完,吉冈立即极度地抗议起来:
“有啊,我亲自弄了一份摘要。妈的,你只不过是个小流氓而已,怎么那么多事儿?再废话我可要火了。”
[1]326:日本著名的插画家,本名中村满,以无厘头画风走红。
和着他的愤怒我听到了“沙沙沙”东西被弄碎的声音……我知道了,一定是吉冈在强制扫除油性脑袋上那大块的头皮屑,此时他的咖啡桌正倒霉地迎接它们飞舞下来。唉!环境就这样被污染了!多亏我没在现场,否则晚上非吃不下饭不可。
最终我们还是说好第二天下午西口公园见面。我掏心窝子地干恩万谢,他却扔给我一顿臭骂。真是没教养的刑警。
因为要去市场,早上还不到七点我便下楼出店,可是刚一开门,有别于平日的西一番街景象顿时令我目瞪口呆。原本是残留着面汤汁的泡面碗、空酒瓶、被乌鸦啄出洞的垃圾袋、大片的醉客呕吐物等散落的垃圾堆,就和点火装置故障的垃圾焚化炉没有两样。但是那天早上,别说我家的店前面,就连两旁的店前都清理得干净、整洁,还洒过水。怎么说呢,就跟寺庙的门口一样。
突然,我想起了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不能付你钱就记下一份人情吧!”——是喜代治。在春天早晨和煦的光晕下,我用口哨吹着《马太受难曲》的咏叹调“我的心啊,洁净你的心吧”,朝残缺不全的停车场走去。
下午一点,我抵达西口公园等待吉冈的出现。太阳的光芒不间断地温暖地抚摸着我,说来真是不可思议,它竟能带着热量从黑暗的宇宙里穿过几百万公里距离来到我的身上!掏出PHS,按下G少年国王安藤崇的专属快捷键,在横肉暴跳的保镖接过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阿诚,什么事?”
年轻国王仍旧冷酷的声音,让人感觉冰冻而清澈,宛如正在慢慢冻结的矿泉水。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竟和吉冈不谋而合。奇怪,怎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跟对方抢话说了?
“因为你不是那种闲来没事用电话来聊天的人啊!”
确实,像“你在干什么?”“真的假的?”之类无聊的对话,我可应付不来,有时真希望移动电话增设说废话多收钱的功能。我不经意一抬头,就见东京艺术剧场的转角处露出了一身满是褶皱的长大衣,吉冈来了。他两手插兜,腋下夹着一个大信封朝我徐徐走来。我直接进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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