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仔轻易地忽视了我的玩笑。或许是因为写稿,我的用词渐渐变得太过艰深了吧。
「有人向我调查你的身份。」
「你说什么?」
我从垫被上爬了起来。讲到调查身份,是不是警察或政府机关呢?我脑子里只想得到这种不想扯上关系的组织而已。崇仔似乎在冰块做的窗户那头笑了。
「不用担心,是一个角东京打工族工会的团体。那个团体的代表来向我打听你的事,问说你是不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那个人明天早上十一点会到你们店里去,你就听听对方怎么说。」
所谓的工会,是那种劳动工会吗?一讲到「工会代表」,我只想到那种额头上绑着「必胜」头巾、穿着挂上布条的作业服大叔而已。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我既不喜欢政治什么的,也和工会或改革没关系啊。」
崇仔毫不掩藏的笑了。
「没办法的事啊。我只介绍阿诚给对方而已。至于要不要接受委托,你直接听对方怎么说再决定。不过有什么事的话,G少年可以帮忙。」
连晚安的招呼都不打,电话就突然断了。真的是好不废话的国王。我坐在温暖的垫被上思考,会来找我的麻烦明明都是一些街头灰色地带的小犯罪,什么时候范围扩大到劳动问题了?总觉得这个世界变了,要逃离贫富差距,变得比逃离犯罪来得困难。
隔天早上十一点,我站在店门口的人行道上,心里想着一定要拒绝委托。什么工会代表,完全不是我会喜欢的那种人。可是,从池袋站西口圆环过马路而来的,是个年轻女孩。
她大概二十五岁上下,穿着黑色的女仆装。正确来说,是把带有荷叶边的围裙套在黑色的迷你裙洋装外,头上则带着同样有荷叶边的发箍。脸上好好的化了妆。由于脚上穿着厚底的漆木屐,穿着黑色丝袜的腿看起来格外的长。女子朝着我递出名片道:「我是东京打工族工会的萌枝。」
名片上连姓都没写,好像酒店的名片一样。
「啊,你好。」
除此之外我还能回答什么?在我眼前的是穿着迷你裙女仆装的工会代表。
「你是真岛诚先生吧?我们从安藤崇先生那里听到关于你的事情了。他说你即可信赖、脑子转得快,而且是保护弱者的麻烦终结者。又说,你是不收钱的。到这里为止的描述,正确吗?」
是个有逻辑到令人害怕的女生。
「嗯,差不多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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