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追来,无人怀疑,也没有任何阻挠。织口只须考虑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他遵守车速限制,安分地跟着车流走。穿过市中心时,甚至还有心情忘我地看着霓虹灯。错身而过的大卡车和计程车司机,有的一脸忙碌,有的倦容满面,有的显得厌烦,也有的专心开车——他甚至有余裕逐一观察这许许多多的表情。
我要烙印在心上,永志不忘……他如此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结束时,能够判定正邪对错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这些拥有最基本的常识与感性、有工作和家庭要维护,许许多多的善良居民。
对,只要想这个就好。不要再去回想那两具脑袋被射穿的遗体。也不要去想当他抓起那冰冷的手时,手指扭曲彷佛在极力祈祷的景象。
「是当场死亡,应该没受到痛苦。」
医生这么说,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正视织口的眼睛。
「就算死亡瞬间没有痛苦挣扎,若是死前饱尝恐惧,终究是一样的。」
织口低声一说,医生遂转身背对他。
「很遗憾。」
很遗憾……对,是很遗憾。每个人都只能这么说。
女儿才二十岁。就像即使紧闭门户仍会从缝隙潜入的冷风,织口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才二十岁,只活了二十年,短短二十年当中,说不定对「活着」都还没有什么切身感受。
当她看到母亲在她眼前先遭人击毙时,她脑子里想些什么?会不会在想这一定只是个恶梦?……梦马上会醒,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为,她从来没做过任何必须被杀死的坏事。
「他们为什么先杀做母亲的?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织口这么一问,那个负责的泊刑警,一边脸频频抽动着。从一起旁听公审的过程中,织口发现那是他的习惯。每当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他就那么抖动脸颊。
「大概是嫌她碍事吧。」
织口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于是刑警的脸颊颤抖得更剧烈了,他幽幽地回答:
「击毙母亲时,他们好像有跟女儿说:『小孩比父母先死是不孝,所以先从老太婆杀起。』」
织口的视线离开他的脸。好一阵子,他只能杵在原地,直到刑警说的话渗入脑中某处,直到他能发出声音。因为他怕只要随便一动,就会忍不住冲出警局,跑到门口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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