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说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百夜慌慌张张地从分房里跑出来。阴沉的脸上爬满泪水。拖着赤身裸体的母亲回家,她的脸因羞愧而涨得发紫。「对不起。毛球姐。」她用蚊子般的细声道歉。然而毛球看都不看百夜一眼。死瞪着真砂说:「你为什么不去死。」说完还发出轻蔑的笑声。「难看死了!要脱衣服就去脱给你的男人看啦。大婶。」
当着一票同伴面前,毛球强忍着不把疼痛表现出来,其实车子撞击的力道让她疼得不得了。那之后她脖子上带着好一阵子可笑的护具。对于一向以马尾自豪又爱漂亮的毛球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自那天起真砂就高烧不退,口中喃喃吐露着对大房的怨恨。没多久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分房草草为真砂举行了葬礼,大房只来了阿辰一人出席,那天黄昏,鲜红色的落日晕染着天空,阿辰牵着百夜的手回到大宅。
一走进大门。百夜便低下头,发出窃笑声。
多年以后小百夜一岁的鞄回想起道件事,形容说:「那家伙发出『喀喀喀』的窃笑声。」目睹这一幕的鞄心里发毛,心想家里来了个妖怪小孩。曜司顾虑到万叶的感受,看都不看一眼这个阴阳怪气的私生女,阿辰把万叶叫到面前。强硬地说:「这孩子由你来抚养。」
「是……」
万叶眼底一如往常,透着落寞,木然地点头回应。她将视线从百夜身上移开。转而落到正打走廊经过的长男泪。注视着他的背影。泪转身发现母亲正看着自己,也眯着眼笑了。时间就这样悄悄地停留在对望的母子身上;类此情景每天都住大宅里上演。尽管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一天到晚惹事的毛球身上。少奶奶万叶的目光却总是静静地跟随着泪。彼时他正为了考取战前鸟取县首屈一指的升学高中,开始到补习班上课,制服的立领闪耀着深黑色的光芒。而万叶则继续日复一日凝视着儿子的身影。
当天大宅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孩子们也都坐定。只有毛球说什么「队上有集会」。迟迟还未返家。万叶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见她牵着百夜的手走进和室,曜司显得坐立难安。
万夜平静地向众人宣布。百夜往后就是其中的一员。泪默默点着头,但心里为母亲受到的委屈心疼不已。狠狠瞪了佯装无事的父亲一眼;鞄则对这个低着头,笑容阴沉的女孩,心生畏惧。
「她似乎很高兴能和我们一起住,我甚至觉得,脱不定她的母亲是被她诅咒死的。当然这应该不可能啦。」鞄阿姨后来这么和我说。「总之啊,百夜就是莫名的喜欢毛球姐,明明是姐妹。却很崇拜毛球姐,总在山坡上偷看她。她母亲裸奔时正巧被毛球姐撞到。她一定觉得很丢脸。没想到最后竟然因此能和毛球姐一起住,我猜她那天一定开心极了。」
不过有人却浇了百叶一头冷水,不是别人,正是赤朽叶毛球。这个因为同伴集会连家庭会议都迟到,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儿回到家时,除了脖子上可笑的护具。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脸上甚至被人用油性笔画得乱七八糟。她却只说了一句「我赢了!」还一直用手肘顶着缩在一角的么弟孤独玩。向他炫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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