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过。摆脱你!约翰,再见了。”
我把泥土盖在它的身上。裕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直到完全看不到为止,她已经不再流泪了。这天或许是一切的开始,然而我们当时都没有发现这个徵兆。
25
这年的冬天,是我极度痛苦的季节。我们无法轻易忘怀约翰的死亡,只能漫无目的地停留在跟它有关的回忆中徘徊、彷徨。虽然裕子早就知道约翰会离开人世,然而一旦成了事实,才发现带来的失落感远远超出原本的想像。
“我梦见它了。”有一次,裕子这样告诉我。
“我知道。”我回应她。
“丹氏梦境中的约翰,每次都变成一只小狗,为什么?”
“我想……”
我沉思片刻之后回答。
“应该是你渴望见到健康的约翰,拥有无限未来、活泼地四处奔跑的约翰吧!”
“是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吧!”裕子小声咕哝了一句。
她纤细而冰冷的手指伸进了我的羽绒夹克口袋中,轻轻地动了一下,寻找着我的手。
26
三天后,我在跑步的时候昏倒,被人送进了医院。医生盯着X光片看了半天,终于慢条斯理地转过头,用职业性的语气向我说明病情。
“这是无热性肺炎。”
他还向我解释,虽然没有发高烧仍是肺炎,而且还是极其严重的疾病,甚至可能会致死。我重复地想着“极其”、“严重”和“致死”这几个字眼。
“对了!为什么拖到这么严重才来就医?”
“我也不知道。”
“你的家人呢?”医生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家人吗?”
父亲仍然很少回家,母亲正好遇上周期性的神经症状发作期,根本自顾不暇。回想起来,包括自己在内,家里根本没有人注意我的身体状况。结果,那年的年底和隔年年初的前几天,我整天都望着医院的白色天花板。裕子每天都来医院看我。
“早知道我应该更加注意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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