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我仍坐在病床上,继续盯着墙上的月历看。感觉左眼的神经很顺利地连系眼球与大脑,应该已经相当适应了。不过因为在哭的关系,眼里月历的照片有点晕染开来。我抽出一张身旁的面纸,因为不能直接揉到眼球,我把面纸贴着眼角吸干了眼泪。
我心里满满的歉疚仿佛溃了堤,想起妈妈及班上同学说过的话。大家都深深喜爱着从前的我,至于现在的我,则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不管谁对我说了什么,总是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当我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拿现在的我和丧失记忆前的我比较。即使要我自己别在意,这种感受依然挥之不去。我不禁想,如果现在在这儿的不是劣等生的我,而是优等生菜深,大家一定很开心吧。
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将视线移往月历那张坐着女孩的秋千照片上。
我想,得趁妈妈回来之前先把行李整理好,于是打算将视线从月历移开。
就在这时,脑中突地闪过一个疑惑。刚开始只是稍微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到我终于察觉症结所在,一阵恐怖涌了上来。
我面前墙上的月历,上面的照片应该是空无一人的秋千,但是不知何时上头却坐着一个女孩。
我忍不住轻呼出声。摸了摸左脸,脸颊发烫,刚移植的新眼球也热热的,虽然不至于烫伤的热度,但视神经似乎正在痉挛。
总觉得照片里女孩坐着的秋千好像摇啊摇的。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秋千却又荡了一下。
脑袋一团混乱的我闭上双眼。原本以为眼前会陷入一片黑暗,但我错了。即使闭上了眼,女孩也没消失,反而形影更加鲜明。这时我才发现摇动的秋千与女孩都是半透明的,而且是只有左眼才看得到的影像。即使我闭上右眼,影像仍然非常清晰。
我勉强说服了自己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白日梦。
照片渐渐愈变愈大将我团团包围,左眼看到的景象扩大到我整个眼前,病房于是成了一个陌生的公园。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只能用手紧紧抓着床单,好确认自己现在仍在病房的病床上。
小女孩下了秋千。她的年纪看上去还没上小学,一头长发随着她的举手投足跃动着。
秋千的铁链已经生锈,背景是一片森林。
突然间,左眼看到的梦境开始剧烈摇晃。实际上眼前不应该会晃动的,但我却连身体都几乎随之动摇。女孩慢慢走近我,脸上露出了微笑。
就在那一瞬,梦里的景象宛如潮水远远退去,静悄悄地消失了。左眼中映着原本的月历,还是那个没有任何人的静止的秋千。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页 / 共1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