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手。「您叫我安迪就行了。」
安格斯之所以临时决定说谎,是因为他不希望让对方看出自己是西部出身。安格斯这个名字,是西部山岳地方特有的名字,但安格斯的发色却是连东部都很罕见的银白色。尽管安格斯对这位喜欢说话的大叔抱有好感,但要是被对方追问自己名字和外表不一致的原因,要解释起来实在有些麻烦。
过了不久,马车上路了。在左手边可看见顶着万年雪的安斯塔比利斯山脉,而马车正一路摇摇晃晃地驶上位在那山脉脚边的高原地带。道路两旁是一片及膝高度的茂盛野草,偶尔还会看见野生的水牛或马群从中奔驰而过。
到黄昏的时候,驿马车抵达了一处有井口的营地。老车夫开始在营地生火,并煮了咖啡招待大伙儿。在那名妇人带着两名孩子准备晚餐的炖汤时,男人们则负责照顾马匹。就十七岁的年纪来说,在西部已经被认为是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因此,安格斯自然也得帮忙照顾不安分的马匹,替马擦汗,喂马喝水,并带它们到有长草的地方。获得解放的四头马车马就这样待在一定距离内,乖乖地啃起草来。这些马匹似乎已经相当习惯与人相处,丝毫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在用过红豆炖汤、玉米面包,搭配咖啡的晚餐之后,妇人便带着孩子上马车就寝。男人们则待在火堆旁轮流守夜。像这种小规模的驿马车雇用不起保镖。也就是说,得自己保护自己。此时老车夫与测量士老班先躺在一旁休息,安格斯与那带着家眷的先生,则拿着喇叭枪守在火堆旁。
过了一会儿,安格斯把喇叭枪放在地上,然后将打开的『书』放到自己腿上。安格斯也在身上披了一条毛毯,让毛毯将『书』盖住。看到好不容易开放的视野被毛毯遮住,令书姬十分光火。
「反正又没有人会看见……」
「这算是保险。」安格斯小声说道。「总比一直被关在书里好吧?」
书姬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多抱怨什么。
安格斯与那带着家眷的男子一边小口喝着咖啡,边天南地北地闲聊。安格斯得知他们夫妇似乎原本就是西部城镇布罗姆佩斯出身的人,虽然试着想到东部闯出一片天地,但后来因为无法适应东部生活的关系,而决定返回故乡。
「看小哥你头发的颜色,你是东部人吧?」
「是啊。」安格斯说谎回应道。「我在影像图腾日报工作。」
「真的吗!年纪轻轻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您客气了,我才刚上路不久呢。所以我才得像现在这样,到处旅行找些可以当新闻的题材。」
「原来如此。」
「老哥,你有听过什么奇特的传闻或传说吗?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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