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耕介连姥爷也不认识,听说是在耕介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姥姥是先于姥爷去世的。妈妈也在四年前去世了,那以后,跟妈妈那边的亲戚就断了往来。
"我以为妈妈那边的亲戚已经没有了呢。"
"是啊,妈妈去世之后,一下子疏远了。"父亲想一感慨地说。
他的视线前方是一张小小的供桌,上面摆着一个牌位,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桐木箱,桐木箱里有一只白色的酒盅,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父亲用布包上那个桐木箱,放进行李包里,带着耕介坐上了去本家的电车。那是在八月初。
大姥爷的家住在遥远的陌生的地方。父子俩坐了五个多小时的高速列车,终于在山里的一个小站下车了,然后又搭出租车往大山深处开去。他们来到一个不知道是山谷还是盆地的地方,那里四面环山,有很多田地和人家。本家在最边上一家,建在山脚下厚重的墙壁上面绵延着大大的屋顶,层层叠,古朴庄严,好像历史剧里出现的那种城堡。
"妈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耕介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墙壁,问道。
父亲想一正在从出租车上卸行李,他听着笑了:"这里是本家,妈妈的娘家在另一个地方。"
耕介被父亲领着,进了这个森严的院子。本家的大客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那些人全都是没有见过的亲戚。耕介挨个儿给他们行礼,称呼叔叔或者阿姨、婶婶,到最后,谁是谁,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样莫名其妙地见过很多人,然后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来到一个偏院。偏院里有几棵大树,树叶繁茂,地上树影婆娑。四间日本式房屋并列排着,就是这个偏院也比耕介家大很多。屋子最里边躺着一个老人,他就是大姥爷渊屋泰三。旁边脆着一个穿和服的老太太拿着团扇帮老人扇风。这让小耕介感到很新鲜。后来才知道那是大姥姥春日。
"很久没有拜访了。"父亲想一深深地鞠了个躬。大姥爷仍旧躺着,嘴里嘟哝着。身子瘦得可怜,脸色青黑。他转动着混浊的眼珠审视周围,那样子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您怎么样?"父亲问。
大姥爷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说:"不行了。我没有多少日子了,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了。"
说话的时候,大姥爷一直盯着耕介看,听说他特别想见见耕介,可是现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欢迎的意思。他的表情很严肃,像在审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就是耕介啊?"老人问。
耕介心里很紧张,只应了一声"嗯"。老人说了一句"是吗"之后便再不做声了。
&em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