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怔住了，她愣是没想到一直对她逆来顺受的年下能做出这个举动来。

这回倒是没生气，她从刚刚脱下鞋看到自己脚的状况时就知道霍许一定不会无视，本来想着心平气和地劝两句然后从霍许手里把鞋拿回来，抬起头却看到霍许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瞪着她。

“你不许穿！”

都那样了，再穿着运动鞋走宿舍，嫌脚走不烂么？

“乖……”沈戚说着又要探手去拿。

“不许穿！”霍许反应强烈，一下子站起来往后撤了一步，还闪了个踉跄，把沈戚的鞋藏在背后。

“那怎么回去？”沈戚哭笑不得。

霍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双脚，一滴粘稠的血落在木地板上，就像敲在了霍许的心上。

那脚都已经被磨得血能流出来滴在地上了！

“我背你回去，”霍许把沈戚的鞋放得远远的，“你等我换一下鞋，我背着你回去，晚上没人，你也不用担心丢脸。”

“你也跳了很久了，也很累了……”

“我不累！”霍许说得无比倔强，又坐回矮柜上继续拔脚上的皮鞋，“你就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换好鞋了。”

霍许皮鞋摘下来的时候，看到脚底白色袜子上有一大滩红。

她立刻用腿卡着沈戚看不见的视角挡住，拿起运动鞋闭着眼往上套。

她也怕——在没看到那一大片浸透了袜子的血之前她也只以为是痛，可看到之后那种痛感会立刻翻倍。

但是一想到沈戚的脚她就又能狠下心来。

霍许小心翼翼地起身，让沈戚背上装着运动鞋的包，蹲在沈戚面前艰难地把她扶上自己的后背。

起身只往前迈出了一步，就足以让霍许痛到额头上冒汗。

霍许怎么也不会想到上幼儿园时读的美人鱼的故事会在如今自己的身上上演，她咬着牙走得平稳。

但姐姐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霍许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说道：“你抱我紧些，重心不稳，我怕你掉下去。”

搂在脖子上的手收紧，背后也贴得更加严丝合缝。

霍许没有精力再去感受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全身心都去抵御充斥着大脑的痛感。现在她没了借口，她必须要走得坚定而平稳，不能让沈戚察觉出任何异样，不能表现出累，不能表现出痛，不能表现出重力施加在脚底与鞋袜的每一次摩擦都在往出挤一点点的血。

回宿舍的路前所未有的漫长，甚至是遥不可及。

霍许的额头上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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