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怔住了许久才缓慢地把霍许这一句话在脑子里形成一个意义而不是几个单纯的文字。

“火了……是什么火了？”但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这句话和自己潜意识中那个意义对上号，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对上号。

“就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被大家看到了的意思，就是你出名了的意思……”霍许突然意识到形容一个人“火”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甚至很难用语言描述，“我拿手机给你看。”

比起那些，霍许直接把自己早上在手机上看到的一切东西都给沈戚也看了一遍。

沈戚突然觉得自己眼前在打转，站不稳，于是她坐了下来，又捧着霍许的手机机械性地翻看着那一条一条的评论。她翻得很快，不像是在阅读，而只像是在机械而麻木地做着这个动作，霍许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文字、情绪与态度传进了沈戚的大脑，但她希望最好一点都不要有。

恍惚中眼泪好像猛然泛上了她的眼眶，沈戚睁大了眼尝试着把它们都憋回去，然后把手机又塞回霍许的手里。

她眼前的世界转得更厉害，可又好像完全没有在转；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可又好像还是古井无波；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改变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是这间屋子，是这间工作室，那扇隔音门把门外大量大量的妖魔鬼怪挡住，而霍许又是一个站在她面前守护她的骑士，以至于沈戚此时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奇异。

网络上那重重叠叠的文字她勉勉强强地往脑子里塞了几条，她又好像没能理解那些文字。黑压压的言论扑上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可她又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事外与这些毫不相干。她丝毫不觉得那些评论是在评价她。他们口中的那个“沈戚”和她自我认知中的“沈戚”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甚至让沈戚觉得也许自己是不认识自己的，或者她根本不是她。

她从未接受过那样多的夸赞。她不是什么仙人，她不是什么舞蹈天才，她也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美女——昨天她还素颜朝天满头大汗地下楼买了杯咖啡，像以往的每一天每一天一样。

可她似乎知道自己现在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霍许看到沈戚扬起脸来，对她展露出一个笑脸，然后说：“这不是很好吗？”

这回轮到霍许愣住了。

对，这是一件好事，没有一个想要做艺人的人会不想要被看到，被世界看到是她们的梦想，她们应该感恩戴德。

如果忽略沈戚眼眶中尚未消散的泪水和眼底的惘然的话。

她们无端对视了一会儿，时间就在这样不经意间悄悄溜掉。霍许猛然回过神来，说道：“所以郑姐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在找你，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得去见见她。”

于是她们又动了起来，穿上衣服，拿上东西。霍许的手握在那门把手上，就像一个要即将奔赴火场的消防员。她打开门，暴露在这喧嚣的世界中。

不，仍然沉寂。世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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