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很奇怪,霍许现在能和成员们关系那么好,她应该很会交朋友才对,可这点非常矛盾。沈戚从没听过霍许口中提起她具体的校园生活,也没有其他的同学,仿佛霍许在遇见她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和王贰诗共同度过的。
王贰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希望你听完了不要介意。”王贰诗说得郑重,让沈戚不得不跟着郑重地点点头,“在霍许十五岁之前,她的确是那样的,可能不太喜欢学习,每天调皮捣蛋,但她总是一个阳光而乐观的人。但有一点,霍许和其他同学都不太一样。她上小学时总是和男生在一起玩,也会像男生一样欺负别的女同学,后来知道那样做不对后会主动地去保护女孩子,为了女生和别的男同学打架——你能理解吗?她是一个介于女生与男生之间的角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玩一切传统意义上“男生”爱玩的东西,却不与那些“男性”粗鲁的举动为伍;不像传统意义上“女生”那样柔弱,却能深刻理解“女性”的心理。
“也许那个时候就初见端倪,霍许有时会用不一样的眼光看待女生。”王贰诗下了定论,随后语气转向沉重,“于是那件事发生了,在她十五岁的那年……霍许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王贰诗注意到沈戚的眼神明显地变了,连着尾指都跟着近乎微不可见地抖动一下。
“你接受同性恋吗?”王贰诗选用了“接受”这个词而非“歧视”或“支持”。
人是最会伪装的动物,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纯洁皮囊下藏着怎样恶心糜烂的内里是谁都看不见的,但凡不是偏执的脑残总会说那么两句“不歧视同性恋”、“力挺同性恋”之类的话,更理解者会说“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少数,帮助少数群体就是在帮助我们自己”这样的话。
可那些所谓的“少数”真的需要这样的理解吗?不,他们要的不是“怜悯”、不是“理解”,不是“我是多数者要帮助少数者”的割裂感,他们要的是被彻底接纳,要的是每一个人能自然如吃饭喝水般说出“今晚带上你的爱人一起吃顿饭吧”这样的话。
但沈戚给的反应与王贰诗预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不太一样。
“都是人,有区别吗?”
王贰诗怔了许久,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她继续讲述后续的故事:“后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你也猜到了。霍许的示爱被拒绝了,被宣扬出去了,被大范围地歧视了,被过去的朋友抛弃了,被老师‘特殊照顾’了……所以她变成这样了。”
她说得很粗略,但沈戚足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王贰诗迟疑地问了一句:“你能懂吗?”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