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一生里最有逻辑、最高光的一次谋划。

想到这里，里德尔已经不打算再在梅洛普身上继续深入。

可思绪在跳跃到下一个进程前，他又不愿意把这次巨细靡遗的审慎回顾安排个潦草的开头，便再次逼着自己正视了那个隐约的念头。

——梅洛普并非他曾嗤之以鼻的那样，到死都满脑子只有老汤姆·里德尔，她也曾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努力动用自己贫乏的脑子，试图在困境中为他寻找一条生路。

他能活下来，依托的并非是梅林的怜悯或者命运的安排，而是——他以为不曾拥有的、微薄的母爱。

里德尔猛地站了起来，在有求必应屋里大步转了个圈。

菲奥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像是洁癖患者踩到狗屎一样满脸烦躁不爽的里德尔。

“你曾对自己的母亲有过幻想吗？”里德尔扭头问。

突然的提问让菲奥娜稍微错愕了一下，但她没怎么迟疑，坦然点头。

“很小的时候有过。”

“现在？”

“不需要了。”

里德尔品味了一下。

意思是以前受到沙菲克夫妇的压迫时，她会幻想母亲的存在来寻求心理慰藉，现在沙菲克夫妇被她控制，所以她不需要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寻找她？”

这次菲奥娜想了一会才回答：“我只是想确定，我父亲有没有杀了她。”

里德尔挑眉。

如果菲奥娜的母亲的身份会给沙菲克家带来麻烦，或者她本人纠缠不休，沙菲克夫人又强行要求，确实会有这个可能。

“原谅我的冒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沙菲克先生？”里德尔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

菲奥娜看着里德尔。

长久的沉默让里德尔有些后悔，他担心这的确就是菲奥娜的痛点，正要想办法换个话题，她缓缓开口。

“如果得到的答案很糟糕，我应该会杀了他。但我不想杀他。”菲奥娜捕捉到里德尔的细微表情变化，歪头笑了下，“你很惊讶？”

里德尔确实难以理解，“你不杀沙菲克先生，难道是因为你对他还存有父女情谊吗？”

他不觉得，也不愿意相信菲奥娜居然还是个拥有柔软温情的人。

菲奥娜笑了，她一笑，里德尔的心里就一惊。

他后知后觉好像问了太多越界的问题。

幸好菲奥娜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动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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