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游离在最热闹的人群中,行走在那条最阴暗的夹缝里,随手拨弄着别人的人生轨迹,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与此同时,她却还不可思议地保持着一点独属于孩童的稚气,也会感念别人对她的微小的善意——后者明明是他并不拥有且非常厌恶的东西,可是作为拼凑成菲奥娜的一块碎片,它的存在又是如此得恰到好处。
这个世界庸俗、无聊、丑恶,毫无吸引他的地方。
菲奥娜却是那么的有趣特别,复杂而又纯粹。
里德尔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意。
他像是发现了一朵从罪恶与血腥的泥沼里开出来的曼陀罗,让他这个行走于污泥之上且热衷于把人踩入泥潭的人,忽然生出了一点难以置信的柔情,想把那朵花移植到泥土松软的花园里,给它充足的光照和雨露,精心地栽培。
他希望独占她不为他人所知的美。
里德尔站起来,对着菲奥娜挥了下手,在她望过来的时候露出温柔的微笑。
他终于听清楚了一直以来欲念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叫嚣——他是如此地渴望拥有她。
菲奥娜扫了眼休息室里还剩下的几个人,其中还有在埃弗里裹挟下缩着头一脸尴尬的亚德利。
她似乎对这个场景有所预料,没什么反应地走到他面前。
“快上课了。”她淡淡开口。
“这是我想说的,”里德尔低头看着她,柔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起晚了。”
“没睡好?”
“有点。”
看着春风细雨般和菲奥娜对话的里德尔,亚德利和埃弗里互相看了眼,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虽然里德尔对外一直都是“好好先生”的表现,但他们几个跟随者都亲眼见过他微笑着一根一根踩断挑衅者的手指,又一根一根将其复原的冷酷样子,怎么还会相信他的那副完美假面?
里德尔还在细致入微地关切道:“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帮你和教授请个假。”
菲奥娜拒绝了,“不用,走吧。”
里德尔也没有强硬要求,笑着说:“好。”
远远地跟在后面的埃弗里一脸的匪夷所思,对亚德利做口型,“我没听错吧?她那个语气,是命令吧?汤姆居然就乖乖听她的?”
亚德利失魂落魄地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
前面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对福利说了什么?”里德尔好奇菲奥娜是怎么让她改换态度的。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