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垩墙上探出来的一枝玫瑰时,无意识流露出来的松弛微笑。
预设好的开场白被这个不设防的笑容扰乱了,里德尔忍不住仔细回忆起上一次在这个场景下时菲奥娜的反应。
可是在以前,就算是他集中全部精神观察她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揣测她的心理,并思索自己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上。而不是像现在,抛开了一切的算计和戒备,他看她,就只是在看她。
就像从出生就视力模糊的人,第一次看到了清晰的世界,里德尔惊觉菲奥娜在他的眼里,每一处似乎都增加了他以往不曾留心的细节。
她的眼睛并不一直都是沉静无波的,湛蓝的眼珠转动的时候,也会闪出生动的碎光。她笑起来也并非人偶一样的工整,右边的唇角会比左边的抬得稍稍高一点,尤其是在似笑非笑的情况下,她会敷衍地只扯一下右边的唇角,显出一种看穿却不说破的哂然。
还有她拨开头发时弯折的食指与蜷在掌心的尾指,发间露出的耳垂,扭头时脖子与下颌形成的角度,种种种种,都突然具有了独特且微妙的意味,让里德尔忍不住一看再看。
对视的时间长过了头,菲奥娜眨了下眼睛,懒懒地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往事?”
“没有。”里德尔顿了顿,原本想说的话又不想说了,他临时找出盘亘在心里的一个疑问,“我在想——你写纸条的时候在想什么。”
菲奥娜自动理解为纸鹤上的字,她望了一眼里德尔头顶的星空,片刻后又落回到里德尔的脸上。
“我想的是,这个理由不错,”她用谈论天气的口吻泰然道,“你应该会来找我。”
这记直球打懵了里德尔,他一时没想到该怎么接话,过了一会才迟钝地说:“哦,所以,你不想知道苍蝇座的恒星的位置吗?”
说完里德尔就后悔了,他怀疑系统有操纵他思维的能力,否则他无法相信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话。
系统:“我要有这个能力,现在就让你站在扫帚上给任务目标表演一段踢踏舞。”
疏淡的眉毛轻挑了一下,菲奥娜很认真地看了里德尔一眼,里德尔被她看得头皮一紧,然后就见她抿唇勾出笑容。
“我不关心苍蝇座,我只是想见你。”她语气轻快地说。
“……”
里德尔再一次短暂地失去了语言功能。
在里德尔的追随者里,惧怕他和心思不纯的投机者占了大多数,但崇拜他的狂信徒也不算少,曾有不计其数的人匍匐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靴子和袍角,目光炙热地仰视他,称颂他的伟大,向他倾吐敬意或者爱意。
但不管他们是诚挚得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看,还是只是唱作俱佳地表演,里德尔都不曾动容。
他嘲弄他们的无知和盲信,轻贱所有看似狂热实则虚浮的热情,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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