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妈妈还没有得阿尔兹海默症。她和其他贵妇一样，热衷于首饰、美容、包包衣服……那时，我在学校攻读计算机专业。不瞒你说，我当时还憧憬过，等毕业之后，我就要进公安系统……”

他的眼里有万丈光芒。

我安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笑着的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是忽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阿姨告诉我，我妈住院了，情况很严重。我火急火燎赶去医院，她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她的记忆永久的停留在年轻的时候。”

楚朝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痛苦。

我有些不忍，想让他别说了。

“她只记住了她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却忘了我就是她的孩子。后来，我问医生，为什么我妈好端端的会失忆？医生解释不清楚，我又问家里的阿姨，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姨也不知道。”

他抓紧的双手松开，痛苦的目光忽然笼罩在我的身上。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冲击，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才缓缓的开口：“所以这就是你学医的理由吗？”

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放弃了心爱的事业？

楚朝艰难的点点头，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人倾诉过，说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背对着我说道：“清妍，人忽然之间改变自己的方向，总是有理由的。”

“是啊。”我想到了傅衍之，他改变专业，成为一个律师，也是有理由的吧？

不知道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清妍，”楚朝忽然很郑重的喊了一下我的名字，“你和衍之是认真的吗？”

我不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楚朝摇摇头，看着我笑了：“如果你是认真的，就永远不要放开他的手；如果……”

他最终也没有说完如果后面的话。

我在医院休养了一周后，就出院了，出院当天，我迫不及待的去找顾开阳。

在城郊的一栋别墅地下室里，我见到了顾开阳。

他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是新添的伤口。

我看了一眼傅衍之，傅衍之却面不改色的拉着我的手，走了下去。

顾开阳看到我，眼神瞬间变了，他害怕的呜咽一声，像是一只被欺负惨了的狗。

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刀子捅进我肚子的那一刻，我也曾恨不得反杀他，但是这一刻，我只觉得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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