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车还恍恍惚惚的,心神全不在车上。
宋医生盯着陈老师看了好久都没有引起陈老师一丝一毫的注意,好不心酸。
他想要去握一握陈老师交叠在身前的手,可刚一伸手就触到一片粘粘乎乎的湿濡,随之就是陈老师的一声痛呼:“啊!”
陈盼之条件反射地想要缩手,却被宋景明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掌被摊开来,手背上蹭破了皮,组织液混和丝丝血迹将原本细嫩白皙的手背弄得一片狼藉。
好在伤得不深。
宋景明边倾身去打开副驾驶座前的置物箱,取了急救包出来,边假意责怪地叹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口不被留心的时候本不那么疼,此刻被人关注着,好像反而更疼了几分。
简单地清理过后,宋景明用棉花沾了碘酒,下手前出声提醒:“可能会有一点刺激,不要怕。”
“我不怕疼的!”只是上点药,宋景明不知陈盼之怎么语气突然坚毅又果决。他只当她逞强,下手反而更轻柔了些。
碘酒触碰到受创的皮肤,泛着刺激感的灼痛瞬间将全身的神经都绷紧。
陈盼之紧咬着下唇,心思不在伤口上,反而在认真体会着这种痛苦。
她看到了辛母手上斑驳的老茧,看到了辛少然手心里被酒瓶割破的口子、被炭火灼伤的烧痕。他们该有多痛?
和那点在绝境中挣扎着的痛比起来,她这点皮肉擦伤算什么?就这点破口偏偏还有宋医生在侧百般怜惜。
因为见过无端的苦难有多苦,她开始为自己凭白天赐的幸运感到惭愧。
在和陈盼之有关的事情上,宋景明总是慎之又慎。饶只是一点擦伤,宋医生依然将陈老师的左手包成了一颗白粽子,连最后绑带的那个蝴蝶结都绑得比平常更漂亮一些。
原本心情郁郁的陈老师看着自己的左手还是忍不住笑了:您是欺负我不懂行吗?至于吗?!
宋景明摸摸鼻子心虚地解释:“唔,绷带快过期了,用完算了。”
绷带会过期的吗?宋医生您可别骗人。
知道陈老师兴致不高,宋景明决定带陈老师去打打牙祭,只是那家店路程有些远。
“去哪儿呀?”前路已经开出了陈盼之熟悉的范围。
“去吃饭,有些远,你可以睡一会儿。”宋景明最近新跟关山学会了卖关子。
关山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惊喜。虽然他对“没有……不……”这种充分性推断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但还是决定再相信关山一次。
“哦好。”陈盼之语气恹恹的,今天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