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个人才正式说起了话: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钟无书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钟府。不知何时而起的大火已将这宅邸吞噬,只是让火光照着两块长联上刻的字迹:
“我只是觉得,这家训有些过气。与其被烧的干干净净,不如留在这里当两块墓碑。”
柳和歌看着所谓墓碑上的两个名字,问道:
“其实,我自始至终只听说过忠恕,没听过忠怒。”
“其实差别不大,不过是在那恕字和怒字上。”钟无书看着那火光,笑着说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但若不严格对待他人,又怎么懂的宽恕呢?”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家训,倒也是残酷的很。若非圣人,又怎么能做到一视同仁的严格与宽恕?若是将自己比作圣人,又会因为自己做不到圣人能成之事而懊悔。钟家这家训,倒是害死了不少人...”
“其实我觉得,当祖爷爷就是太拘泥自己,所以钟家出了二叔这样的人。”
“南疆反叛一案,你祖爷爷是因为不愿和京中权臣同流合污,才弃官来到这里的吧?”
“所以人成不了圣人,也做不到圣人之事。有的只是被不断同化,或者在逃离的过程中死去。”
柳和歌笑了:
“我觉得你活得挺好,不同与钟无书。你选择成为江湖客,而不是庙堂人。”
“柳大哥是抬举我了。”他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同样笑着说道:“以后,我就叫钟无怒。做好自己就好了,何苦去改变他人呢?”
柳和歌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不可能成为圣人。”
钟府最后从荒村消失了,诚如荒村消失了一般。墓碑上的名字见证这一切的消亡,也与那柄忠怒宣告一段恩怨的结束。
钟无书,鼎无铭。
注定在这个世界,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那个闪亮火烛的房间之中,柳和歌躺在她的怀里闭着眼睛。香姨还是一如往常替他按摩着头皮,让从尸山血海之中回来的柳和歌舒心放松:
“香姨,我其实不懂。”
“不懂什么?”
“钟无书死之前,为什么会说笑面人是南宫亦?”
香姨的手停了片刻,过了一会继续按动了起来:
“你如何觉得呢?”
“如果我有答案,就不会问问题了。”
香姨用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让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