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要给我的东西?”
一本狼毒草纸编成的古籍,就这样再由那只白皙的手递来:
“《剑修心轮》,代月藏大师转交国恩大师。”
国恩倒是不惊讶,端起了茶杯思量了片刻,淡然一笑。随后将茶水倒在那古册之上,像是付之一炬后的潇洒: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不如猜猜贫僧现在希望如何。”
“大师为什么先不问问我是谁?”
“你就算同昙一样的脸孔,你也不会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更何况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重山派那个胡来的八老太手里,同着恶名昭彰的琴魔一起杀了。”
轻描淡写,国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当时设想的那么激动。
超脱可能就是如此,无所畏惧。
可白衣下的人,也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弹指飞光的剑谱,将它烧了后再来找我。”
国恩却不服,他没有想到自己苦等了二十多年的劫数,就只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为了目的牺牲一切的人。可他是一代高僧,硬是要自己挤出普渡的口吻:
“为祸江湖不是剑法,而是邪剑恶人。施主若真是想了解一切,为什么不把无明长夜放下,回到那小子的身边?”
白衣人笑了一声:
“你的慈悲心太晚了。”
一条河,两岸无人。
国恩盘腿坐在石上,才意识到这里是当初遇到那两人的地方。
白衣人在河的对岸,一手邪剑,一手暗器。
那是国恩第一次见这样的暗器,螺旋的样子像是被冲上岸的螺贝。
那是多么具有生命的样子,和他手上的那口剑是多么的不同。
想到这里,国恩站起了身,扯开了胸前的僧衣,露出了那道永劫。
那是一道残酷的剑伤,自肩到腰际。赤红的伤口之中没有任何一丝血液,唯有对方眼中跳动的心脏脉动。
这是何等剑法才能使出的奇招?
国恩明白,是那名为弹指飞光的剑法。他可今时此日就是要验证这剑法,去验证白衣人手中那口邪剑能否挽回杀戮。
那白衣人在颤抖,国恩看得出来。他的两条腿撑不住身子,连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就是这样,国恩却更加肯定从石上站起,捡起一旁的一根寻常枯枝。
不念心经剑从来都不需要兵器,既然国恩选择这样做,只能说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