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到我以为我在面对机器。”Draco冷笑一声。

“这就是问题所在。”Harry说。

当对方和你的地位并不算是对等——上司下属也算——平时也绝不算温和友善，却在给出诱饵的此时此刻非常宽容，甚至会照顾你的心情，做出更多的让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件事情对神秘事务司来说非常重要，”Harry盯着Draco的眼睛，嘴唇没有动，直接在Draco的脑子里说，“重要到他们可以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

这是Emma教给他的。

“没有人是不可以打动的，”为Harry讲解课程的Emma在告诉他这句话时，相当地意味深长，“没有什么方案可以保证永远一本万利，也没有永远的双赢，但是，我亲爱的甜心，你记住这一点，有时候对方不退让，不是因为他们的骨头够硬，而他们退让，也不是因为觉得你百分之百正确——对于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收获的利益对他们来说是否足够诱人，是否能够弥补他们的让步，这才是最重要的。”

金发的美人还举了个相当简洁易懂的例子——让Peter停止每天一次的恶作剧是不可能的，他停不下来，但是如果告诉他，他今晚能多一份饭后甜点，他就会考虑做点不那么难收拾的恶作剧。

她这么一举例，天天负责给Peter收拾后续的Harry……瞬时就懂了。

而现在，神秘事务司就是那个Peter的人——Harry和Draco可以提要求，答不答应是他们的事情。

这也造成了Harry焦虑的主要原因：他们看似行动自由，但实际上，他们都被契约所约束，需要作为‘履行责任’的一方，而在契约上，神秘事务司作为发布方，需要主动‘尽义务’的条款非常少。一旦遇到麻烦，他们可能不能指望神秘事务司来帮忙收拾后续，而且从Draco的体验来看，这个机构是非常不近人情的——明明契约上写的是Draco的名字，但首先过来的却是Harry。

这本该是一个神秘事务司负责修正的错误，但对方认为‘这也是命运’，既不给‘修正’，也不‘弥补’，根据Draco的说法，他还是另找门路过来的。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Harry在仔细推敲下，发现这份契约依旧有蛮横、不讲理的地方——契约上的名字是Draco本人，身为巫师，他必然要遵守契约；但是，由这份契约穿越时空的却是Harry，他使用了契约带来的‘穿越时空’合法权，所以他也要遵守规定，履行义务，否则他很难回家。

也就是说，这份契约在生效、搞错人的第一刻起，就把他们两个人都圈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Harry和Draco脸色都不是很好，后者的脸色尤其差。

“该死的Felton，”Harry能听见Draco在脑海潜意识里小声嘀咕，“给我留下烂摊子……他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小声也没用，这句话Harry已经听他嘀咕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