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一也不例外，但他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便收回目光，只看着眼前的餐盘。

程锦对自己的第一次亮相带来的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明宅的餐厅里，家用的餐桌是长方形的，四面共可容纳六人。

明父当然是坐在主位上，其右手边是徐婉芸，再过去则是明嘉一，而明一菲的位置则在明父的左手边。

这个位置，哪怕是明一菲去国外的这些年，也不曾变过。

程锦坐到自己的位上，见没人上餐，眉间皱起，却不急着说话，反而是用那叉子敲在杯上。

‘铿铿铿！’

铁具和玻璃的相遇，发出的声音可不动听。

“不会上餐吗？”

明彦军回过神后，眉间折起的皱褶可要比程锦多得多了，“敲什么敲？你的就餐礼仪呢？”

程锦翻了个白眼，“太饿，吃进肚子里去了。”

“你！”

“好了好了……把早餐端上来吧。”徐婉芸连忙阻止两父女的对话。

明家除了特殊情况外，一般都吃中餐。

明一菲回来后，这样特殊的情况就多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西餐，而是跟人作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程锦可没有这种恶趣味。

三明治，她倒是能接受，可纯牛奶她不喜欢。

“李妈，我要一碗稀饭。”

“欸，好嘞！”

自家小姐吃得下这可是大事，李妈笑眯眯地走向厨房。

明父闻言，眉头又有皱起的倾向。

可是他这会一抬头，看到明一菲的侧颜，却有些说不出话。

时光眨眼即逝，如今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的亡妻，更不记得他同亡妻是大学情侣。

那个时候啊，她也如现在的明一菲一般，清纯动人。

单单只透过一个侧面，便勾起明彦军久远的记忆，以至于让他改变想法，将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程锦只顾着等李妈的稀饭，半点都没发现明父的异常。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厨房的方向同明父所在的位置，完全相反导致的。

李妈知道，明一菲要这碗稀饭是为了配三明治，于是给的都是稠稠的粥水，开花的米粒只能零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