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典正死得不那么凄凉,可是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在尧典正面前暴露出自己暴躁的一面,尽管这种暴躁不是针对尧典正的……
这样不行,这样尧典正死也不会死得舒心的。
夜风吹拂,林十一房间的音乐声从木质房屋的缝隙中飘出来,盖不过前屋闹市的喧嚣,林四年坐在后院廊上打游戏,正好眼睛酸了,抬起眼来就正好看到自己下午那会儿挂在后院的、尧典正的那件衬衫。
思绪慢慢飘远——米白色的衬衫在夜灯的照射下泛着白,像医院的颜色。
林四年对医院又爱又恨,因为医院是个两极分化的地方,有人重生,有人离开。
可是尧典正带给他的感觉太矛盾了,他知道尧典正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可一看到那件米白色衬衫,就想起来他下午洗衬衫时,衣服上那股红油味都盖不住的清香……
甚至现在,那股清香似乎也被夜风送到了他鼻尖,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给他一种就算死,也是有条不紊,细水长流的。
林四年不敢再多想了,再打一个小时游戏还要看书呢,手断了写不了作业,但是学习不能落下。
可不敢再分心了,于是林四年总结出来:只要不是暴毙,都是美好的。
接下里的两三天林四年十分消停,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手断了还没好利索,没精力作妖,一方面因为自己吃辣了,破天荒地拉起肚子来,肚子里闹腾了两天才消停……
还有……考虑到尧典正的感受,自己每每想要大声吼林十一,都尽力且艰难地控制住,然而一到周六,上午十一点多了,林十一还在房间待着不出来,不知道是在赖床还是怎么的,林四年实在控制不住了。
“林十一!”林四年捶林十一的房间门,“你起没起啊?你们不是同学组织了郊游?钱都交了,你是去还是不去?你要是不去,自己跟你们班团支部书记打电话!”
说完,门哐一声从里面打开,林十一编了一头的小辫子,宽吊带的背心,及膝的短裤,一双运动鞋,乍一看还挺摇滚的。
只是裤脚和鞋子中间那一截小腿,前侧布满狰狞的疤痕,全部露出来,像是故意给人看的,这样一来又有些骇人。
“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说着,林十一看都不看他哥一眼,一下把书包甩上肩,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大厅走,一脚挤进熙熙攘攘的游客群里,留下几十根小辫子的残影。
林四年松了口气,等到估计林十一走远了,才把靠在墙角的折叠桌摆了出来,然后拿出了钥匙,开了橱柜取东西。
周末了,锦里游客生意比工作日好太多,连一向冷清的细君催都免不了会有顾客上门,林四年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站起来扯出一个笑容:“随便看。”
客人只有一位,女性,头发花白,烫卷了,优雅而知性。穿着古朴,背着旅行背包,像是外地游客,她一边浏览者店内展示出来的蜀绣锦缎,一边喃喃自语,“林氏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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