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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化了,那香客上山,就会看到这送子真人观尸横遍野,她一个人被当作杀人犯五马分尸,乱刀砍死。
尸横遍野有点夸张,哪吒把那一干道士的尸体都处理了,血也擦了,把敖庚挪到了一间暖房,找了厚被子铺了床,重新给她弄了两个汤婆子。
敖庚接过那汤婆子,唇抿了抿,也未曾说过什么话。
他就是放尽了全部的血,也抵不过她家的血仇。
“带你一起去。”
敖庚:谁要和你一起去。
她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翻身睡觉,不再搭理他。
哪吒已经习惯了她别扭的小性子,去把水倒了,留了一盏灯,睡在了她旁边的长椅上。
留一盏灯,是因为她有些怕黑,在将军府的时候,她总是做噩梦——如今想来应该是破壁术的缘故,半夜吓醒会抱着他,后来他会给她留一盏灯。
睡在长椅上,是因为敖庚不给他睡床,拳打脚踢哭闹不止,她那脚上有伤,还不敢叫她踹实了,躲来躲去摔下床,坐在地上看她把枕头丢下来:“滚!”
行吧。
脾气越来越大了。
哪吒舌头抵着牙,心里啧了一声,都是惯的。
敖庚散着头发坐在床上,一番折腾让她气喘吁吁,小脸通红:“你啧什么?”她用尽力气把被子也给他丢下来:“你是不是不服!”
她穿着哪吒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手腕上挽了几道,露出一段皓白的腕子,腰身纤细,衣服一直遮到腿上。她受寒咳了几声,眼角有着不正常的嫣红。
“服,我服。”哪吒点点头,把被子给她丢回床上,将人兜头盖住,勾了一条长椅过来,和衣卧下。
自己惯的,忍着。
翌日敖庚醒来,哪吒已经走在了小路上。
敖庚连着被子被他背着,听到远处的寒号鸟,微微睁了睁眼,发出一声轻哼。
“还有段路,你再睡一会儿。”
敖庚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好像习惯了被他背着一般。
睡了一会儿觉得不大对劲,又转醒过来:“去哪儿啊?”
呼出来的气扑在他脖子上,刚睡醒懒懒的声音,软糯糯的,有些依赖地贴着他。
哪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人轻轻托稳了:“把你卖了。”
“哦···”敖庚刚睡醒,没有力气打他,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卖到楚楼还是南苑?”
“卖到酒坊,称称斤两,宰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