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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增之上书均未提及攻城对阵之事,只言何时至何地,杀某人列数如何。陛下,攻城夺阵之事,为增所不齿啊,河中凭仗何在?”
河中凭仗的不过就是黄河之难,山中关隘之险,如果关隘做不成什么依仗了,那还有什么险可守呢?
李适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别人家打一仗不管胜负,上书里都得写的那叫一个血腥残酷,简直是满天飞血遍地残肢,天无日月地溃山崩,各种表达坚强勇敢不屈不挠。
张大节镇可倒好,向来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某日至某城,斩某某以降数十人,悬首城门以儆天下,以上。
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没花什么力气,那些人都自己绑好了等在城下,只等着凤翔大军到了好砍头,甚至还备有绳子。
一城如此,城城如此,都没有隔夜的,这会儿李勉一提醒,李适都禁不住吸了几口凉气。这有点可怕呀。
李适抬头看向李勉。
李勉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待增大军回转,老翁去凤翔拜会一下,定能问个明白。”
李适心中一动:“增曾与某言,天下只需留两军,一路禁军握守京畿与五都城防,另一路军护卫边防开疆扩土。
他这一军,应是以凤翔军为底,那样,莫不是……他打算把通国军伍均打造如厮么?若是这样,若是这样,”
李适又激动起来:“某便许他一个兵马大元帅又如何?亲王国王又如何?某难以想像日后巨唐之军伍所向披糜如摧枯拉朽般一日一城。
但某需要。巨唐需要。”
“陛下,难道就不耽心增……”李泌低声问了一句。
“某回长安那日,增避而未见,言外官不参中事,日后,他来京觐见,曾直言若思谋逆何必起复长安。某以为确是如此。”
李适难得的帮张军解释了一句。关键是这段时间张军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巨大了。
“各路藩镇,无不视入京如虎,此事一试便知。”李勉微微一笑。
“那便如此吧,”李适收了表情:“朕闻增有幼女,聪慧灵秀贤良淑德,朕甚喜悦之,视若己出,特封进为凤翔郡君以示嘉许。
食邑三百户,赐田……就不赐田亩了,赐金,赐桂布吴绵若干,配果马羊车白铜饰犊,特许着紫服,玉带金銙。
着……中官焦希望,常侍李泌使出凤翔宣诏奉被,符到奉行。”
“诺。”李泌躬身领命。
……
长安城东北,东渭桥对岸高陵境,河东军的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