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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姬存希已经是七八两白酒下肚,脸色通红。
“服务员,再上一瓶酒。”姬存希摇晃着已经空荡荡的酒瓶,口舌并不怎么利索的朝着外面吆喝了起来。
帝世天皱了皱眉,劝道:“行了,不要再喝了。”
“没事。”
姬存希摆手,“这点酒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放纵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别的本事没长一个,倒是这酒量,给我练出来了。”
说到这,他又是自嘲一笑。
帝世天挡回前来送酒的服务员,点了支烟,这才看着姬存希有些犹豫的说道:“你姐……”
“我不怪你了。”
然而,还不等帝世天将话完整的说出口,姬存希仿佛已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打断道:“其实,也不能说不怪吧,一开始,我的确恨你,但当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就恨不起来。”
“我姬存希混子出身,一辈子虽说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还不至于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明事理的闹情绪,我在龙城岁月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你和当初的不同。”
“而这一改变,不单单是因为你在外貌的变化,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想必先前的你,现如今的你,心里积压着太多的东西。”
说着。
姬存希又指了指帝世天手中夹着的香烟,“以前的你,烟瘾可没有这么大。我姐这一走,除了我们这些至亲的人之外,最难受的人,想必就是你了吧。另外,雷大哥的死……”
话到嘴边,姬存希却是猛然顿住。
“给我支烟。”
姬存希从帝世天哪里接过香烟点燃,猛的吸了口,才接着道:“你在帝都经历的事,我都知道。如果你不是承受了太多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也断然不会让我姐,以及雷大哥他们两人遭敌人所害。”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我的确应该对你心生恨意,但如果位置调换,我无话可说,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那种险境之下,你自己能活都是万幸,至于我姐,那是她该有的命数。”
“现如今,我就算是仗着你心里对我的愧疚而有恃无恐的对你闹一番情绪,甚至是打骂,又能改变什么呢?人活在这世上,有太多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定局,对于我姐的死,你我都是如此。”
包厢里,烟雾缭绕。
姬存希红着眼眶,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悲痛,于今年方才二十岁的他而言,能将个人情绪压制到这种程度,实属难得。
而帝世天,全程都保持着沉默。
姬存希的理解和原来,来的太突然,以致于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