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睿鉴身为皇子所受束缚颇多,势孤力单且被太子盯得紧,凭他一人真能扳倒太子?但是天子也明白,这世上没有比萧睿鉴更希望太子出事的人。
总是不冤他给亲哥哥跪着。
“他说了什么?”
“从白日里跪到现在,一直是俯首跪地,并无言语。”
风卷半日稍稍停歇,羽片大的雪就落了下来。
额头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自己手背上的血渍已然凝固,变成了干硬的深红色,萧睿鉴看着雪片落下,心中却想着自己的哥哥,那和自己一样的血是否也凝成了深色,然后被一朵一朵的雪花掩盖?
朝臣又步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萧睿鉴余光可见其中一人靴子上沾了白色的浮灰,步履稳健,心想是军中的人。
“殿下,快跟陛下认个错吧……”寒雪飘零的冻,萧睿鉴不饮不食衣衫单薄跪到天黑,侍者都开始担忧起来,陛下就不怕再失去一个儿子?网首发
萧睿鉴闭上了眼睛,并不答话。
他是惯例昏定,走到天子殿前便发现了侍卫严肃的神情和满宫肃杀的气息,但是见到陛下只来得及拱手问礼,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被砸了。
头疼且晕,不过听到亲哥哥几个字,萧睿鉴心里明白,此时一句说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眼睛确实看着太子,却从未轻举妄动,所以今日之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天子怒容来看,陛下仍旧是不做他想的认定是自己所为——倒也不能说错,他已将太子步步紧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太子有所动作并不奇怪。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什么都清楚。
东宫囤积兵甲已是事实,太子又是冲动的性子,眼下他做不了什么,也无需做什么,只待天子查明真相即可。
雪已落了一层,肩上积雪坠了一块下来,“噗”的一声砸碎,后颈融化的雪水顺着衣领从脖颈低落,萧睿鉴看着朦朦胧胧泛起白色的天空,一时间不知是何时辰,身体已经麻木,除了额头偶尔疼一下,身子竟然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只是有些困倦。
可不能比太子先倒。
他这样想着,险些笑出来,又险些哭起来。
脑海中浮浮沉沉的黑块终于连成了一片,仍旧是朦朦胧胧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