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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鉴很少改动内阁朱批,自他任内阁主事后,已经主政多年,内阁官僚的班底不是他亲自提拔的就是共事多年,行事自然有度,大多数时候只不过走圣上面前过一趟。真正的大事如果不在早朝提出也是要在鸾台内阁商议后,至宣室论处。
所以天子阅了昨日奏疏再看完今日呈阅,时间依然还早,又问起陈谨近来赵妃都在忙些什么,陈谨如实答道给在江南养老的父亲送了些冬装和吃食;帝王又问起了近来多动的萧定棠,陈谨笑了两声道,“大皇子也要成年了。”
“是啊,他就这么长大了。”萧睿鉴起身,拂了拂衣摆,“长心思了。”
陈谨听着不敢答话,只能随着帝王慢慢踱步至清和宫,陈曼歌在同长公主玩耍,母女俩在花园里欢笑声一路飘来,萧睿鉴循着声音吓了陈曼歌一跳,然后听到父亲声音的长公主也像只蝴蝶般从园子里郁郁葱葱的草木间扑到了帝王身前,一头扎到皇帝怀里。
“爹爹!”长公主生的可爱,圆圆的脸,亮亮的眼睛,“爹爹好久没来陪晴儿玩耍了!”
“定榕呢?”
“还在做卢太傅给的课业,上回太子说他没用心写,现在天天都在那儿磨,生怕有一个字没写到位。”
“这孩子,做事太揪着细枝末节……”
“榕儿哪晓得这些,他都是要等太子说好才敢拿给你看。”
“我说的就是太子!”萧睿鉴兀自叹了口气,他倒是不讨厌做事细致的人,但是堂堂太子总在纠结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眼睛越不出宫墙,仿佛长于妇人之手。
陈曼歌笑了笑,还是说了句,“定权有个天下最好的爹,自然是做什么都不敢懈怠。”
“你啊,竟然同我来这套!”萧睿鉴正牵着女儿,侧着脸朝贤妃摇头。
“阿宝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陛下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他常说当年拜师,陛下专程带给他一支笔,是以一笔一划都不敢泄力。”
“瞧瞧,还是这些小事。”萧睿鉴仍旧是不高兴,继续说到,“也别把定榕管得太死,没事多去马场打打球,出去打打猎,闷在宫里对身子不好。”
“前些日子大皇子倒是来带他出去玩,臣妾觉着他年纪还小,没答应。”
“哦,他要带定榕去哪儿?”
“去宫外,开着牡丹花的楼……”长公主听着爹娘说了半天,终于到了件自己知道的事情,连忙说到,“弟弟想去,我也想去。”
“你一个女孩儿,往外头跑做什么?”
“大哥说外头有学人说话的鸟儿,还有和他一样高的珊瑚树,比宫里还稀罕,还有黑色的石头能在太阳底下闪出五颜六色的光,那东西只有在万宝阁才有……还有重阳节外头会有菊花宴,大哥说明年再带我们去!”
帝王一路听着女儿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