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阴恻恻地说道:“朕要是将你送进宫的孽种剁成肉泥喂狗,不知何督作何感想?”
何若虚将横在脖子上的长剑,缓缓放了下来,沉声问道:“陛下欲待怎样?”
嘉靖冷哼了一声,说道:“朕要将你手脚筋挑断,然后将你囚禁在大牢之中,不知何督意下如何?”
何若虚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不过是不想他死得这么痛快,想要多折磨他一段时日罢了。
“好!好!好!陛下尽管放手施为……”何若虚说一个“好”字便走近一步,嘉靖硬顶着压力竟然咬牙不退,只是刘公公与卢策已然将其护在身后。待隔着嘉靖约莫三丈,何若虚突然暴起,猛地向皇帝扑去。
方泽早就防着他狗急跳墙,又怎会让他如愿?在他暴起之际,已然跃至他与嘉靖之间,一掌使出十成力道前推,径直拍向何若虚的右肩。何若虚抬手抵御,只觉得身体如被一头蛮牛撞了一般,右手骨断筋折,体内气血翻涌,连带着身子也倒飞了出去,一头跌倒,将地上都砸了一个坑。终于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嘉靖暴怒,瞧了一眼何若虚的尸首,厉声喝道:“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遵命!”
两个侍卫抓住何若虚的手臂,拖着就走。何若虚猛地睁开眼睛,左手抓住一个侍卫的头,往另外一人的头上一撞,二人头颅顷刻便被撞得稀烂,脑浆子都迸了一地。何若虚一手抓住一人的尸首猛地向方泽掷来。然后自己往旁边一跳,出手如电,拿住了郑陆离的穴道。
方泽将尸首踢开,已然来不及救援郑陆离,心里大是懊丧!
“泽哥……”郑陆离也为自己大意懊恼不已。
何若虚一边咳血,一边对着郑陆离桀桀怪笑,“我那孙儿一直对你牵肠挂肚的,咱家心里还在想那个傻大个的孙女究竟哪里好……啧啧啧,虽然模样只是一般,但这股子英气,却不输男子了。好,好得很,配得上我那孙儿……”
嘉靖皇帝一言不发,旁边的东厂刘公公见状,开口说道:“何若虚你莫以为抓着一个女娃儿便能逃得出去吗?”
“咱家逃不逃得出去,你说了却不算!”何若虚目光灼灼,紧盯方泽。
刘公公看着嘉靖,只等嘉靖一声令下,便会下手擒拿何若虚。
场中一时除了火把的哔剥之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嘉靖皇帝默然良久,最后缓缓说道:“李芳拟旨:将西厂作乱的贼子通通枭首,首恶蒋钦、蒋敬,明日押付刑场凌迟处死!宫女杨金英等十三人齐付刑场凌迟!邝云、邝志已死,暴尸三日,有胆敢为其收尸者,夷九族!将何若虚送进宫来的野种,剁碎了喂狗。刘胜领东厂本部人马三千、禁卫军三千围了何若虚的宅子,要是他府中走脱了一只蚊子,你提头来见!”
“卢策,你领本部人马三千,宿卫宫廷!陈广志,你传令下去,今夜城中若有人无旨调动一兵一卒夷九族!”
嘉靖这一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