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贱奴上下忙碌,抱草的,和泥的,铺顶的,有说有笑,气氛热烈。乙棚那里却死气沉沉,在院子里干坐着,人人都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两伙人已经在夜里打过好几场了,耗光了力气,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暂时维持分裂状态。
他们都警惕的注意着对方,哪里还有心思修圉棚?只能一脸羡慕的看着甲棚之人快活的劳动。
聂伤靠在墙上,眼睛盯着众人干活,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牧臣那里怎么还不见信?问一句而已,他和隶臣天天见面,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唉,但愿事情顺利。”
他直觉事情可能不妙,心情烦躁起来,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烦心事,把心思放到眼前的事情上。
贱奴们以前都干惯了修补屋顶之事,人又多,才一个多时辰就干完了活,不但修补了漏洞,还把整个屋顶都用草泥加固了一番。
最后众人欣喜的聚在门前,一起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仿佛回到了老家,都激动不已。
“总算不再淋雨了。”聂伤也非常高兴,正抱臂和人谈笑,眼角忽然看到牧臣出现在了马厩门口,急忙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战马比其他牲畜要重要的多,牧臣每天上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厩里,马厩又离甲棚很近,他应该不会忘了调用一个贱奴的事情。可是已经过去三天了,牧臣一直都没有找过聂伤。
聂伤没有心情再呆下去,离开人群,走到圉棚一角看去。见牧臣带着几个牧奴在马厩里巡视完马匹,又在门口对牧奴训话,完了之后就朝牛圈走去,丝毫没有看向圉棚的举动。
看到牧臣走远了,聂伤心情再度焦躁起来,很想立刻过去找牧臣问一下。可是以他的身份主动询问,非常无礼,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忍了下来,继续等着。
那牧臣在牛圈视察了一番,打发走养牛的牧奴,一扭头,终于看到了聂伤,目光停留了一下。
“呼!”聂伤长出一口气,“总算记起我了。”
只见牧臣看了他一眼,叫过一个牧奴,吩咐了两句,那牧奴便走过来说道:“牧臣大人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聂伤又激动又紧张,用力点了下头,侧耳倾听着。
“大人说,隶臣不允。还有,你一个贱奴,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别整天妄想好事,不安心劳作。”
“……”
一盆冰水浇到头上,聂伤从外到内凉了个透,脑中一片空白,连那牧奴走了都不知道。
僵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失望之情顿消,胸中怒火高炽,心中不停念叨:“又一次!又一次!”
“他说的对,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聂伤回到圉棚,在自己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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