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幻亦真、恍兮惚兮。
几根秀发落在白复胸口,枕席之间残留余香,这一切告诉白复,昨晚真实存在,终于不是太虚梦境。
门咯吱一响,杨亦蝉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盘中盛着米粥、烙饼包子、几碟精致小菜。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当年青城。
杨亦蝉微笑如初,道:“师兄,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退步?”
看着白复狼吞虎咽的样子,杨亦蝉莞尔一笑,道:“幸亏你这里还留着我的衣服,要不我都没换洗衣衫了。”
白复抬头,正想问杨亦蝉夜行衣之事。转念一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白复憨厚一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埋头喝粥。
……
一顿丰盛的早饭之后,杨亦蝉回营的时间在即。
临别之际,白复颇有不舍。他紧紧握住杨亦蝉的芷柔,不忍放手。仿佛这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杨亦蝉在白复唇上轻轻一吻,爱怜无限,道:“放心吧,师兄,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的。”
……
随后日子,杨亦蝉隔三差五就会回到巴蜀会馆。两人听曲看戏、逛街游玩,和当年刚来长安时一样。
两人谁也不提分手之事,仿佛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似乎已经和好如初,但白复总有几分不踏实——因为彼此都太客气了,想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反倒不如当年嬉笑打骂来的真实。
……
再说回那夜,永王李璘悄无声息返回季广琛的宅邸内院。门口守卫的随扈传回消息,夜宴还在继续,没有任何异常。永王李璘迅速将夜行衣换下,准备重返季广琛的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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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之时,夜行衣的口袋中,有一坚硬之物,触手锋锐。李璘惊讶,掏出一看,竟是一枚袖箭。袖箭的尾部雕有一只夏蝉——正是自己精心为杨亦蝉打造之物。
李璘若有所思,眼中寒光一闪,隐现一丝杀气。
李璘不动声色,将袖箭收好,脸上现出一副酒醉初醒的表情。
当永王重返宴会时,季广琛府邸上的夜宴终于达到了整晚的高潮。
……
一个月过去了,杨亦蝉再也没有返回永王府。
这一日,永王手下探子将杨亦蝉最近的行踪上报永王李璘。
永王李璘面色难堪,听罢拍案而起,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