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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真的有点奇怪,是不是家里的烦心事太多?”见他又陷入沉思,陈棠苑再次追问。
“有点失眠。”黎盖伦揉揉额角,“认床。”
陈棠苑更加疑惑:“好端端怎么会认床?半岛的床垫换牌子了?”
黎盖伦摆摆手要她停止猜测,开门见山地说起她此刻最想要谈论的话题:“靖莘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跟昨晚那个男人的事情。”
黎盖伦只想再次确定她立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的想啊啊啊!”
陈棠苑像抓到一根容她肆意倾诉的浮木,立刻撑着脸颊开始喟叹。
“换作再早几个月,或许我还是要与家族抗争到底的,至少,不可能随便就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步入婚姻。”
“可我如今都已经答应外婆了……我也不可能为了也许是也许不是的真爱,毅然放弃亲情。我做不到那么决绝,我好怕我做错选择,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陈棠苑丧着脸,扯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那个烫手山芋放在我手里太久太久了,我只要一天不结婚,那块地就一天不能开发,所有人都等不及了。”
别人眼红不已的,求而不得的千亿嫁妆,在她这里被形容成烫手山芋。
黎盖伦听着她自言自语般念叨,心中也跟着叹了叹。
其实哪里还需要他多说什么,她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想要去试着体验一段恋情,却又恐惧家族为她扣上的那把枷锁。
她需要的只是有人来鼓励她支持她,好让她有勇气迈出尝试性的一步。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纠结。”半晌,黎盖伦悠悠地开了口,“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是easycomeeasygo,能玩多少算多少,没必要为他人而自缚,开心最重要。”[1]
陈棠苑听得一愣:“好有哲理。”
“反正他肯定早就清楚像你这样的豪门大小姐,最后都要乖乖回去接受家族联姻,只是拍拍拖嘛,你的家里人又没有限制过你的恋爱状况。”
虽然已经同意要帮庄律森,但黎盖伦还是忍不住黑他一把解解气。
“况且,像他那种条件的男人,感情生活不可能匮乏到哪里去,人家也未必想跟你天长地久,拥有过当下的快乐不就够了。”
“你也这么觉得吗。”陈棠苑垂下头,好像已经被他的歪理说服。
她默默从包里翻出庄律森的名片,想起他说,希望她再去伦敦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
不知道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