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的装修精致奢华，到处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制品，它们在各种灯光的照射之下，发出澄澈冷峻的光，把人照的无所遁形。

陆初尧不等纪星延坐下，就厌恶地退了三步远，从桌子上拿了装饰用的餐巾掩住口鼻。

纪星延被嫌弃的一脸懵逼。他从来都不喷香水的，洗衣液什么的也用的是清香型，看陆初尧那副嘴脸，怎么好像搞得自己是刚跟玫瑰丛里腌出来的一样。

他揪起自己的领子使劲闻了闻，只能闻到餐厅里的冷冽的木质香气。他转手又扯起了自己的短袖。

这次，他终于在上面闻到了意思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气。

陆初尧已经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沉甸甸的扫过来，“闻到了？”

纪星延点点头。

他想起来了，这是洛风身上的味道，应该是他下午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时候沾上的。

“哪来的？”陆初尧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长腿交叠，头枕着双手靠在椅背上，轻飘飘地问：“你平时不用香水，身上也没出现过这个味道。那你是从哪里沾到这个味道的呢？”

陆初尧的神色轻松，和平时说情话撩拨纪星延的时候没有两样，但他的视线却好像小刀子一样，从上到下把纪星延剜了一个遍，让纪星延切实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满。

纪星延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是他大意了，没有想到陆初尧的鼻子竟然比狗鼻子还要灵一点。

“让我猜猜。”陆初尧对着纪星延自说自话：“会用这种味道的人，一定是个长相和性格都张扬的年轻人，那你猜，是个年轻男人，还是年轻女人呢？”

被海王逼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滑稽了。

纪星延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冷笑的嘴角，尽量好脾气的和陆初尧解释：“是我们组的一个男演员，我俩今天一起看戏来着，可能是那个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是要离的多近，才能蹭到他的香水味啊。”陆初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纪星延身边走。

他的步子很慢，给人很大的压迫感，纪星延微微底下了头，看着他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那影子停了。

陆初尧走到纪星延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你知道你是我的，是吧。”

陆初尧的手劲很大，而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把纪星延的下巴都捏红了。

“疼。”纪星延嘤咛，控制自己的眼眶慢慢变红，淡淡的水光蒙在棕色的瞳孔上，像小动物一样无辜可怜。

他知道这个时候乖乖点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不想。

他才不是陆初尧的。一个把自己当替身的人，有什么资格拥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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