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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令他最高兴的不是信王有子,而是皇帝愿意让信王慢慢摄入政事。且恰是他的户部,那往后谋划可方便多了。
铜炉中的碳火声毕剥一响,信王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中的空杯,棱角分明的骨节处微微泛白。网首发
他微一扬脸,凝眉不知看向何处。一张面庞三四分像皇帝年轻时候的样子,端端正正,剑眉星目。或许这也正是皇帝更喜爱他的原因。
他是皇帝膝下诸皇子中最健壮的,二十五六的年纪正精强力壮,同样也是该有勃勃野心和满腔热血的年岁。
虽非嫡非长,但他经历过当年晏平谋逆之乱前前后后的腥风血雨,在贤妃和李家的庇佑下一步步成长,也学会韬光养晦,至如今方有机会去争一争那至尊之位。
“殿下,您常在御前走动,这几日可提点一下计公公。”李时槐忽然出声。
信王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他这几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根基原不如兰怀恩,若真也出了什么事,我们在御前可就没人了。”
往常宫内许多消息皆是计维贤偷偷送出来的,从前有兰怀恩在上头顶着,出什么事计维贤尚有退路。现如今不同,他若出了什么事,怕要牵连信王府。
李时槐忽叹道:“原是想借着东宫的手一举将兰怀恩除掉,不想太子居然会保住他,当真是令人意外了。”
“既然能借着交结近侍之名除掉孟淮,何不用此法将……”
“不可,”李时槐连忙摆手,“陛下虽在病中,但眼不瞎。此次陛下已警告过曹阁老,却也是在警告所有人,不可再生事了。且再缓一缓,东宫毕竟有一众大臣拥护,急不得。于我们而言,最好的捷径,是动摇圣心。”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不知太子究竟对皇帝具体说了些什么,其中是否有变动,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且若当真构陷成功,皇帝即便再有疑心,迫于朝臣进谏也只能杀兰怀恩。因此打草惊蛇,反倒于他们不利。
信王沉默,良久才道:“舅舅若得闲,替本王查一查詹事府那个沈微,或许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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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然有人开始提信王。
晏朝看到那封奏章,弹词甚是激烈。大意有三,信王于圣躬有恙期间设宴是为不孝,身为亲王与群臣交往过密有谋逆之嫌,最后一条直指皇帝派给信王差事令他涉入朝堂不妥。
她有些头疼,这是要命的折子。
署名是,徐桢。他疯了不成。
皇帝若真看了估计能怒火中烧再次气病。
昨天还在为皇孙的降生喜气洋洋,今日便有人直冲着他最喜爱的皇子和皇孙发起攻击。
不过晏朝也知道,底下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