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卞却一脸阴沉看着抱拳叉手的披甲汉子。
“孙将军如此作为是否有些不妥?”
孙虎沉声说道:“孙某只是奉令行事,还望大人见谅!”
“奉令行事……砰!孙将军,你来告诉蔡某,三年前之事,是否也是奉令行事?是否可以告知,孙将军是奉了哪位大人手令?”
蔡卞大怒,孙虎面色骤变,一脸惊骇抬头看向冷漠如同石头一般的老脸。
新任知府刘越、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应奉局使朱勔……全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孙虎,见他神色紧张,心下便知冷脸的蔡大人定然是抓住了他的痛脚。
蔡卞冷哼道:“本官虽姓蔡,亦是蔡府之人,但本官还披着这身官皮,为公为私……哼!”
陈建、赵约、朱勔等人相视后,陈建刚要抱拳,刚刚官升一级的刘越向着蔡卞抱拳一礼。
“大人在杭州所作所为让人敬服,小五衙内欲要置办江南商会,名下田地产出四成低价售于商贾,让利五成与佃户,下官至今也未有见过哪家做下此等利国利民之事。”
说着,又看向低头的孙虎,说道:“小五衙内身受重伤至今也未有痊愈,当下又正值江南民心未稳之时,小五衙内欲以名下田地稳定民心,当此之时,将军欲要北返京城……”
“砰!”
蔡卞猛然一拍桌案,厅堂陡然一静。
“本官不管你听命于谁,即使是官家怪罪,本官也一力担之!”
“哼!”
蔡卞一推桌案起身,转身走入后堂。
陈建看向孙虎,笑道:“官家要小五衙内入京读书,不是装入牢笼为囚,孙将军又何必当此紧要之时逼迫?”
孙虎眉头微皱,朱勔叹气道:“小五衙内也是个怪人,费尽心机得了各家家业,转手间便又要还了回去,朱某想不明白啊,转了一圈,小五衙内什么也未有得到,还要亏了两千万贯银钱。”
织院大使杨胜皱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苦笑。
“想不明白,不过咱家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二十年,每年一百万贯的银钱,也绝对不是一个指挥使可以得罪的。”
孙虎面色骤变,一脸惊骇看向杨胜,杨胜却低头轻笑。
“天下间能拿出两千万贯银钱的人家屈指可数,愿意拿两千万贯银钱白白给了朝廷的,更是我朝第一人,如此之人,别说一个小小指挥使,即便是当朝太尉,即便是蔡太师,那也只能以父子血缘而压上一头,余者谁敢轻易欺辱?哪个又敢阴害如此大仁大义之人?找死不成?”
孙虎陡然吸气,郑重叉手抱拳,默默转身大步离去,看似步伐刚硬有力,但在坐的众人却知道,在他抱拳的那一刻,已经心虚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