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软软的,圆润指尖与他的骨节分明紧紧相扣。家世身份是上天给的,她选不了,这桩婚事亦然是上天给的,她要如何左右?
为侯府庶女,她都能温顺活过十七载,承东宫太子妃,她更要好好地过着余下的大半辈子。
“染染眼光不错”,卫宴很自然接过话,手心仿若拥着一团暖玉,心上欢喜不少。他的染染,好似开窍了。
粗粝指腹掠起苏染染身上一阵酥麻,待她看清纸帛上的字样,才觉此刻羞怯涌动,于理不合。
殿下写下的,是一对名字,一对并排挨着的名字,“染染,阿宴。”
阿宴,阿宴,这名字好是熟悉,她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样。苏染染嘴角嚅动,吼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脑海之中闪动无数个零星画面,有笑声,还有哭声。她眼眸微微阖上,想要看清其中任何一个画面。
然而,未果。
心口堵着一股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鼻端滚热药香萦绕,抬眸再看纸间浮动的婆娑字样,只觉甚是碍眼。网首发
苏染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察自己刚刚做了如此莽撞失礼的动作。温热手掌抽动而出,她挺直腰背就倚身站了起来。
卫宴只觉手上一空,心里也空落落,好似缺了些什么。
眼尾上挑,拿着的墨色毛毫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眼前人往后退了好些步,还规矩躬身地说道:“天色已晚,还请殿下早些休息。”
摇曳身姿在灰黄烛火下拉远,卫宴看着案桌上的字,久久才回过神。把染染名字和他的写在一起,就这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心口涌起一阵刺痛,卫宴无力的跌坐在圈椅上。只听嘎吱一声,他手中的笔被捏碎了,丝丝殷红从深褐色上溢过。
眉眼温润如常,紧抿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终有一日,他要让染染哭着求着喊他“阿宴”。
暮色消散,晨曦明朗,一簇簇春日暖阳透过林间缝隙映在滚滚向前的轱辘上。
车内,青竹撑起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小姐。小姐倚靠在锦色车帘上,浓密微卷的眼睫下盖了青黑色,眸中水光闪动,应是困极了的模样。
她分明记得,小姐昨晚从禅房回来得不晚,就连一盏灯笼都没有提着。可这马车刚从福安寺下来,小姐便困了。
莫不是因着温姨娘?青竹双眼一睁,又暗了下来。往日里,小姐回府虽是兴致不高,但也没有像今日这样,魂不守舍的。
苏染染并未察觉青竹的忧愁目光,一心只栽在昨晚的哪两个字。“阿宴”,她在心底默念了好多遍,偏生没有想起来半点。
她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明明很熟悉的感觉,自己就是记不起来。眼眸一扑一闪的,苏染染便枕着亮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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