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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岁的孩子记得什么?”喜丧鬼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旁边的恶鬼笑嘻嘻道:“记不记得,不都得喝“孟婆汤”嘛。”
“真不记事啊。”抱着她的男人低低笑起来,然后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没想到我还能有个孩子。你就叫,叫……容儿吧。”
他果然在试探她。
身边的恶鬼都在笑,她也在拼命地笑,灿烂天真的在笑,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搂着那个男人的颈脖,一遍又一遍唤着爹爹,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的恐惧厌弃。
对方很满意,一直抱着她没放下来。
“行了,回去了。喜丧鬼,记得拿“孟婆汤”给她。”
“是。”
一碗苦涩腥臭的药,赵灿灿乖乖地喝下去了,她不知道这碗药,会给身体带来什么影响,但这时候不喝,就只有一个结果。
死。
那个被称作“喜丧鬼”的红衣女子叹了口气,她静静地看着前方,声音虚无缥缈:“这碗药,会让你忘记最执迷,最不愿忘记的事情。”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蔓延,赵灿灿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她拼命地作呕,那股寒意遍布全身,恶心,她只觉得恶心。
她为什么,想要活下去。
“你父……母……”
喜丧鬼的朱唇一张一合,明明在说话,可赵灿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茫然地看着对方,她抬起头瞧见漆黑的头顶,记忆一帧帧闪过,最终模糊,缩小,直到消失。
只落下一身看不清的蓝衣,她温柔地叫着,灿灿。
cancan。
是哪两个字?
“好了,走吧。”
她叫出来的“爹爹”,只是暂时的救了她的命。
这里的生活,远远比她想象的,更残忍。
谷主对新捡回来的小丫头尚有几分耐心,虽说少不了打骂,但也确实教了她一些武功。不过,年纪这么小,对她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没两天,他就失了兴趣,随手把自己的“女儿”丢给底下的恶鬼□□。灿灿该感谢,她还顶着“谷主女儿”的名头,而她“爹爹”也还没被底下人拉下来。
底下的恶鬼虽然借着教导之名折磨她,但是到底不敢伤了她性命,害怕自己弄坏了谷主的所有物,被谷主给杀了。
鬼谷的天,永远是黑暗的,那里没有美丽的鲜花,没有善意,有的只是欺骗,杀戮,血腥。
灿灿一日又一日咬牙的坚持,她没有练武的天赋,根骨不行,悟性却又好的出奇,仿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