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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伯娘看她们姐弟的眼神常常带着憎恨与算计。
“女儿迟早要去服役,逃不掉的……”昙月强忍眼泪,低声劝慰父亲:“只是弟弟他身体不太好,我怕……”
昙继年蹲下身,捂脸哽咽。
昙生走到他面前,说:“我会没事的。”只是小姐姐的情况比较麻烦。
罪臣子女在边疆就是军奴,运气好的,女儿成为某个将官的侍妾,运气不好,就是军妓。
而儿子则会是最低等的兵,开荒修工事或成为炮灰的料。
按理,他们一家到了边疆,女人孩子都必须去干活,但因为伯母的女儿去给一名屯长当了侍妾,他们家的境遇也好了不少。
当然,也并不全是那位堂姐的功劳。
据说那名屯长的兄长是个军侯,曾是昙继年的学生,两家虽谈不上世交,但那位军侯交代屯长弟弟,一定照顾好昙家。
别看屯长的职位不高,可县官不如现管,也因此,昙家的女眷不像别的罪臣女眷,一来就被送进军营。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那位军侯好像离开这边的震虎口,去了镇北都护府。
第二天,果然有两名军曹上门,要带姐弟俩去军中。
此时,昙继年早已和大哥侄儿等人去上工,而继母也不知去了哪里。
昙月将衣物破被打了一个小包裹,挂在昙生脖子上。
她自己也背着一个背篓,里头放着自己的两件衣物,和一件破烂麻布被。
军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昙月,神情有些蠢蠢欲动。
“快些吧!别让老子久等!”
这名军曹三十来岁,一脸的腌臜胡子,不怀好意地推了昙生一把。
另一名年轻军曹态度倒是和蔼,温和道:“看看可有东西遗漏?以后想回来拿可就不易了。”
昙月摇摇头,拉着弟弟垂眸向外走。
驻军营地离村子不远,大约五六里,更靠近戊北边境线。
这里地势起伏较大,荒草丛生,荆棘遍地,各种矮小树木从灰岩石缝隙里顽强生长着。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昙生姐弟被带进一处高墙营地内。
“胡四!陈屯长让你将人送去杂勤军帐!”护墙上有一名军士叫道。
大胡子军曹答应一声,笑眯眯瞧着昙月说:“小娘子,晚上军爷去军帐找你。”
昙月缩了缩脖子,脸色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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