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皆是来自于户部内部到时候赵俊臣无疑就会变成说谎小人。
但随后赵俊臣的下一番话却又立刻就让程远道变了脸色。
“然而程阁老的这些数字虽然准确但并不全面……或者说在统计海漕成本的时候并不全面但统计河漕成本的时候则是过于全面了!
譬如说在统计河漕成本之际程阁老还加入了疏通运河与修缮漕船的耗费但这些耗费虽然数目巨大但也都是必要开销……这些耗费最多也只能证明河漕的成本太高却不能证明漕运衙门的贪墨奢靡……
事实上历年以来每当是遇到河道堵塞之事河漕成本皆是漕粮的四五倍之多乃是惯例常态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认定漕运衙门失职有罪那么我朝历任以来的漕运衙门所有官员就皆要追究责任了!”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说法几位“周党”官员当场就刻意的笑出了声程远道则不由是面现怒意。
原因无他程远道本人也是出身名门豪族他的母系先祖就包括万历年间的漕运总督杨一鹏!
赵俊臣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要追究漕运衙门的责任那也要首先追究程远道母家先祖的责任。
于是程远道一时间也无法继续追究漕运衙门的罪责而是自认为抓住了赵俊臣的话柄立刻问道:“哦?听赵阁臣的意思你也认为海漕的成本更低、好处更多了?”
对于程远道而言相较于弹劾漕运衙门的罪责推行海漕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不仅能让程远道本人留名史册更还能为清流们争取到更多利益。
听到程远道的询问赵俊臣转头冲着程远道善意一笑点头道:“从长远来看海漕的成本确实更低所以本阁当然也愿意支持海漕之事!
但本阁刚才也说过了程阁老计算海漕成本之际数字虽然精准但并不全面!
譬如说海漕之事一旦推行则必须要扩建沿岸海港至少要扩建三到五处……大约会耗时五到十年左右耗银约是五百万两到八百万两之巨……但这项成本程阁老似乎并未计算。”
听到“十年”、“八百万”这些数字之后包括德庆皇帝在内太和殿内许多人皆是皱起了眉头。
庙堂之中的利益就这么多一旦是把大批银子长期投向海港建设百官们所分到的好处岂不是就要变少了?
“好家伙一口气就要把八百万两银子全都揣进工部的腰包怪不得赵俊臣会表态支持海漕之事!”——这就是许多官员此时的内心想法。
事实上随着赵俊臣的话声落下工部尚书陈东祥立刻就跳了出来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表示工部一定可以妥善完成海港扩建的任务。
等到陈东祥表态完毕之后赵俊臣则是表情平静的继续说道:“除了海港扩建之外若是要改河漕为海漕曾经的那些漕船就都不能用了必须要新建一批可以承受海浪颠簸的巨型福船……考虑到每年的漕粮规模至少要建造五百艘每条福船的成本大约是八到十万两银子维护费用则是每条每年五百两银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