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自己的头，摸到一支花，难怪觉得头上沉沉的，还以为是睡觉姿势不对造成的，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母后在她头上插满了花。

她看到母后作画的桌子上用镇纸压着一幅画，画里的人睡在贵妃榻上，头顶插满了牡丹花……

皇后走之前吩咐给公主准备药膳，公主刚醒来，宫女们收到消息，把在事先准备好的药膳端了上去。

李朝歌也被拉来端盘子。

宫女端着药膳，等待柳荫挨个检查，柳荫最后看到李朝歌，和其他人不一样，李朝歌是柳荫一路看着长得的，刚进宫时没半两肉，还容易生病，是她一口饭一口馒头喂成现在亭亭玉立清秀可人的少女。

特别是换了颜色鲜嫩的春服后，李朝歌看起来朝气蓬勃，好似田埂上的野草。

柳荫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朝歌跟着队伍到花园，她知道皇宫里汇聚了天底下最好的事物，这些年她也从最初的大惊小怪，变成了现在的镇定自若。

只是，当她看到那花园里盛放的各色牡丹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把。

她的视线落在花团锦簇的亭子中间那人身上，那人遥遥地朝自己投来一眼，待看清楚那人的脸，朝歌瞬间走不动路了，如一记闷棍打在她脸上，比王氏给的一个巴掌都要让她头晕目眩。

带头的宫女察觉到有人掉队，一看是临时拉来凑数的朝歌，低声说：“低头跟上，回头我再找你柳姐姐，让她教育教育你。”

亭子里，宫女们小心摘下公主发鬓上的花，公主被花粉刺激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宫女吓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送药膳的人走过花丛，谢文玉抬头看了一眼，乱花渐欲迷人眼，她却能在其中找到熟悉的面孔。

苦的药汤，她一口喝完。

李朝歌站在最后，端着一碗甜汤。她迈着不自然的步伐走上前，小脑袋低垂。

谢文玉小尝一口甜汤，却皱起眉头，“太甜了。”

李朝歌听到这话，已经紧张到额头冒汗，脚趾抓地。

“赏你了。”谢文玉尝过的甜羹又被放回到李朝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