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中。
一进屋,华刘氏就走开,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陈冬青和华大夫二人。
华大夫替混子头诊过脉,确认他没有什么大问题,才问陈冬青:“孩子,你可是从城东来的流民?”
陈冬青点头,含着泪道:“伯伯,我现在只有我哥哥了,您一定要救好他,您救好他,小翠在你这里当一个粗使丫头,也是愿意的。”
她方才听华大夫叫自己的妻子翠屏,便借了后者的一个‘翠’字,好拉近距离。
果然,华大夫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了些。
“你的父......”
华大夫说到一半,打住没有继续。
流民流民,多得是这样没有父母的孩子,要是自己再问她,实在是戳了她的伤心处。
“你会些什么?”他换了个话题。
陈冬青低头:“家父原先做药材生意,我识得几位药材......”
华大夫眼睛微微亮了亮,却又多了一抹疑惑:“药材生意?”
他随手抽出一本图册,将上头的草药指给陈冬青看:“这上头的采药,你识得几种?”
陈冬青一一辨认,八九不离十。
华大夫眼中的那一点疑惑,才消散干净。
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设局?是他太多心了,大概一切都只是凑巧而已。
见时机差不多,陈冬青跪下,哭着道:“大伯,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和哥哥?我们可以采药,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只要管我和哥哥一口馒头吃,让我们睡牛棚,也没有问题的。”
华大夫沉默。采药这种事,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他要负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若是他自己,收下这两个孩子便也就罢了。毕竟他先前还在想,要不要请个伙计。
可翠屏会怎么想?她又愿不愿意留下两个孩子?
华刘氏已经从屋内转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两套衣服,凶巴巴的丢给了陈冬青:“去将身上的衣服换掉,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衣服是女式的,款式不新,想来应该是哪个病人留在这里的。
不过料子很好,应该挑过一遍,和陈冬青的身量也很对。
见陈冬青半晌不动,华刘氏又道:“别看了,正好看着有一件你能穿,凑合凑合穿上。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拿去做鞋底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