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某个房间里,床上的女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女人身形瘦弱,连呼吸都显得单薄,只是那张脸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典型的东方女子的韵味,连眉目间都藏着让人舒心的温柔,抬眼间便是病魔也盖不住的风华。
她又怎能不叹气。
大片鲜艳的美人蕉种在她的窗前,只要有枯萎的迹象,便会在她熟睡时偷偷被人换了新的。
屋里不论白天黑夜都常年亮着灯,是有人自始至终还记得她格外怕黑。
每天早上醒来时,桌边都有一碗泛着苦味的热中药,药碗旁总会放好几颗水果硬糖。
她和兰鸥南的照片,从十几年前她来时,便用相册装好带了过来。可自兰渊懂事后,那几个相册便被锁在柜里,不准她再拿出来翻看。
现在眼看着天已经通黑,那孩子又不知道出门到哪去了。
虽说这孩子懂事得早,现如今也跟个大人没两样了,可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孩子担心的。
兰渊出了门,一脚油门,开着那抹明黄色驶向魏家。
两家本来是邻居的,后来望子成龙的魏父为了让魏语安上学方便些,咬咬牙在市中心买了个学区房。而现在,魏语安整天躺在自家学区房里望父成龙。
兰渊敲门时,魏语安正踩着沙发嗨到爆炸,听到敲门声时,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忙跑过来开门。更新最快的网
“啊!兰哥,你终于来了!我快无聊死了,吃的呢?吃的东西都藏哪了?”
魏语安一通嘴炮轰炸过来,兰渊不出所望地一句也没回答,只是张开双臂示意他东西在兜里。
魏语安傻兮兮地嘿嘿一声,弯腰凑过去,一手摸进一个口袋开始翻找。
谁知兰渊两手一夹,魏语安便动弹不得,抬起头愣愣地傻看着兰渊。
兰渊抬手一个爆栗,疼得魏语安嗷嗷直叫。
“退我账号?还想黑我手机?嗯?”
“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兰哥别打了,可疼了。”
魏语安嚎叫着挣扎,兰渊总算松了手,大步迈进客厅,毫不客气地瘫在沙发上。
“你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打我的。”
魏语安紧随其后,揉着头颇为委屈。
“也不全是。”
兰渊拿着魏语安的可达鸭杯子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倚在沙发里卖着关子。
魏语安撇撇嘴,坐下抢过兰渊手里的杯子,一口闷了那杯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那总不能是,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