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奈，但既然如此，或许暂且与她之间也只能使用宫廷的语言。而宫廷之人可悲的是，情感对他们来说虚无缥缈，唯有权力与欲望却是如此真实。

坐在床上垂眸静静思忖，慕如烟脸上这才不自觉露出醒来后的第一丝慌乱：“那绝不是杜若……”

朱景深便把杜若发现异状、冒雨过来求援的前后尽数告知于她，对自己只身闯入东山将她救出来的过程仅一语带过。

“我知你不想把她牵连进来，所以当时让她赶回宫中，做出一整日被缠住看诊、毫不知情的样子。这样，他们也不会想到加害她了。”朱景深沉定道，“方才也已秘密遣人去对她报了平安。”

慕如烟放下心来。可无奈的是，自己今日太过大意，而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就算自己闹到陛下那里也是有口难辩，最终所有线索都只会指向杜若。

“谢谢你。”她抬起头来，对他郑重道谢。

他不禁笑出来：“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谢谢。”

慕如烟愣了愣，一脸纳闷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谢吗？”

静默片刻，朱景深忽发觉她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弧，知她何等聪明，之前的种种明明都看在了眼里，而此刻又是在故意装糊涂。他不由无奈地莞尔一笑。

两人在暖灯下都微微笑起来。

“我得赶快回去了，”慕如烟望了望窗外月色，“家人应是着急了。”

朱景深点点头，只见她坐在床上将裹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开口问道：“衣服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一瞬间双颊一红别过脸去，看着门口心中暗道：让踏星去取套女子的外袍，怎么这么慢。

也怪他住处一向清净，府中没有多余的侍者，侍女更是稀少。而踏星又是个单纯憨直之人，让他去找女子要衣服，怕是的确要些时间。

慕如烟低下头，用手轻轻一指不远处的檀架。那上面挂着一套朱景深平素常穿的白色锦缎便袍，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柔淡雅的光泽。

他会意，忽觉耳后一阵温热，走过去将衣服取下交给床上的慕如烟。

待慕如烟穿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来，听到身后脚步声，一直背对着她站在远处的朱景深转过身来。月光照在面前绝色的男装丽人身上，令他双眸不由一颤。

慕如烟笑容明媚：“殿下是希望镇西军拿到南疆的征战权吧？可若大殿下还不回朝，难保这等好事不会被我抢去了哟。”

知她是在说笑，朱景深微微笑出来，想了想道：“算日子，长兄差不多该回到都城了。”

一阵静默之后，只听她站在不远处悠悠问道：“殿下自己难道不想要那皇位？”

“你希望我得到那位置吗？”

月色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