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揭开那答案。
如果——是真正的,答案的话。
当然,她与淑妃也是有少时情谊的。她入宫后,淑妃也常派自己的贴身随侍去慰问。在白家变故后,潜移默化教唆淑妃的宫人行凶,也不是不可能。
“我恨透了……”宜嫔继续娓娓说道,嘴角浅扬,开着玩笑似的,“其实琉瑜也猜得到吧,只是装作不知道……对害自己女儿的人也这么能忍,心倒是真宽。”
“为什么还要提这件事?”
有些事,带到坟墓里,也没什么不好。
“和你今日来的目的一样。”宜嫔举起两杯酒中的一杯,平静道,“我们都是属于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它们留在过去吧。未来,须是一个干净崭新的世界。”
他猛地回头。她已将其中一杯酒饮尽,放在托盘中,对他悠悠笑着。
两杯一模一样的酒,一杯有毒,一杯没有。
而他在倒了酒后,便背过了身去——这期间有的是她调换酒杯的机会——是以此刻他并不会知道自己眼前的这杯是哪一杯。
帝王怔怔望她片刻,终于也笑了起来,举起剩下的另一杯,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她依旧对他笑着,笑得坦荡。
光影渐渐洒入宁静的殿宇,鲜红色的血从她唇角淌落。她静静躺倒,落在帝王温柔的臂膀中,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这是什么美酒佳酿。一点也不痛。
大义灭亲做不到,背叛朋友也做不到。
既做不到彻头彻尾的恨,也无法完完全全放下。
她一辈子在界限分明的两端之间徘徊拉扯。
每日对着青灯白墙,世人以为她清清静静远离尘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烛火中看到的是一张多么纠缠于尘世的脸。
不痛了。
*
东方未白,凌晨,三皇子的府中亮起灯来。
朱景深一身轻衣素袍,目光深沉,修长的手指静静拂过冰冷的兵器。
一名不怕死的兵部官员认为兹事体大,即便陛下不许将此事外传,但他还是偷偷潜入三皇子府中,将物证呈上。
这是一批皇宫暴/乱那日持械暴徒的凶器,还有今日从南疆前线送过来的,海盗的武器。
同样的材质,同样的工艺。
朱景深抬起眼。
官员不敢抬头,只低眉颤声:“这……这不是蛮族侵扰,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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