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时候四人都没说话，秦音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张成名几次欲言又止，仔细看他一眼才发现他眉眼间都是忧愁，他的眼神也不如以前有神，脊背有些弯，整个人都没以前自信。

柴戈一向懒得关心这种事，张成名不主动开口他是不会问的。

覃雨也有些变化，有些畏畏缩缩，很难想象她会主动撩拨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柴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他们特意请他们吃饭也许是与他有关。

柴戈静静等着他们开口，秦音也没有说话，只在服务的机器人送上饭菜时说了声谢谢。

终于，秦音动了筷子后张成名下了决心:“柴戈，你们组队了吗？”

柴戈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张成名得到答案干巴巴说了句是吗，他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个，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拐了弯就变成了另外一个。

覃雨抿抿唇，手指在桌下绞紧，张开嘴想要说话，喉咙发出轻微的声音，反复几次也没能说出。

秦音挑着一边眉毛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后说:“你们要说的是生物入侵那一关的事吧？”

张成名和覃雨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秦音撑着一边下巴，用筷子夹花生边吃边说:“要说什么就说啊，看着这顿饭的份上我们会好好听的。”

柴戈笑了一声，秦音瞪了他一眼，张成名闭了闭眼，缓缓道:“那一关我和小雨都是第三关，我本来以为也会和前两关一样顺利，可是到了最后……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我每晚每晚都在做噩梦，梦见松糜坐在轮椅上指责我杀死了他，梦见那个小女孩，她把千纸鹤放到我手中后转头就被大火覆盖……我真的没有想杀死他们，可是不这样做就通不了关……”

他说到后面有些急促，似乎想辩解，想证明自己也是迫于无奈，可说着说着他控制不住流了泪，他双手捂住脸，绝望地说:“我知道这是借口……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不择手段，我后悔了，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再来一次我依然改不了，我真的烂透了……”

覃雨也捂住嘴无声地流泪，柴戈和秦音茫然对视一眼，又听张成名说:“柴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样做，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他抬起脸，胡乱擦着脸让柴戈打他。

柴戈明白了一些他的意思，语气平淡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张成名愣住，通红的眼睛怔怔望着他。

秦音也懂了，抽了纸给覃雨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这是自己折磨自己后想要从我们俩这得到安慰吗？”

隐秘的心思被戳穿，两人都有些难堪，秦音却没有太在意，说话依然很随意:“何必呢，根本没有人在意你们最后做了什么，不如说还挺庆幸你们做了那件事省得自己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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