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成慢镜头,一帧一帧卡着心脏的跳动。
打翻了的调色盘把橘红、金黄、玫瑰蜜搅成一团五彩斑斓,晕开在天边组成巨型幕布。柏松林背对昏黄落日,淡淡阴影笼在少年棱角分明的冷淡轮廓上,光与影交织下清透的眼眸如同金色琥珀,连那身粗糙的短打都被余晖镀成华衣。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纪戈视力很好,借着落日的光,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不,完全数不清,一个男的长这么密睫毛做什么,是要勾|引谁?
等等,这不是重点!
纪戈晃晃脑袋,左右歪了歪,把“我竟然觉得我对家看起来真好看”的错觉从耳朵倒出来。
柏松林低头看纪戈,一只手提着水桶,衣袖整齐挽上去,露出劲瘦有力的胳膊,水桶里有水溅出来,打在他手腕上,水滴又从他手腕上滴下来。手腕因为用力透出纹理清晰的筋骨,腕上栓了一根红绳,红绳湿了一头,颜色深一些。
好看。
他问:“发什么楞?”
纪戈目光从他手腕上移开,咽咽口水,“你这肘子......挺白的。”
柏松林:“......”
柏松林没有再理纪戈,提着桶到道具驴前,舀了一瓢水放到它嘴边。
老驴翻着驴眼睛装死,但是头还是诚实的歪向水瓢,一寸一寸挪过去。
不愧是宁导手下的驴,也是响当当的演技派。
“还真是......”纪戈有点败给它了,“老奸巨猾。”
说完就蹲在一旁,看老驴表演装死喝水,“不过,它也挺辛苦的吧。”
纪戈蹲得瓷实,像小朋友蹲在地上看蚂蚁窝一样好奇而专注。
柏松林伸手在驴耳朵捋了两下,眉眼疏淡,挑眉看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太重了。”
纪戈:“?”
柏松林又捋了两下驴耳朵,轻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纪戈这小孩儿就忍不住要逗一下。小孩儿眼睛很好看,纯真又倔强,玻璃质的浅色眼珠仿佛沉了星河璀璨,眼眶微红,眉毛上挑的时候平勾出几分张扬邪气。
太阳完全落下山去,红色的云霞凉透了灰下去,天边笼了一层毛毛的烟,黑色不知不觉压下来。
“咕。”纪戈肚子叫了一声。
纪戈一把捂住,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别处,漫不经心看着烟囱里徐徐升起的青烟。
柏松林有点好笑,不戳破纪戈的窘迫,一边捋驴毛,聊闲话一样谈到伙食,“宁导说,我们要学会自力更生,所以现在吃饭都要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