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林背着纪戈,踩着几百年前的石阶,一级一级,拾级而上。
每一步都是煎熬。
纪戈并不重,比想象中的还要轻上许多,但柏松林压力山大,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背上。
纪戈胳膊环绕过柏松林的脖子,头上扣着帽子,头枕着柏松林肩膀,温热的呼吸钻进柏松林的后领里,让他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
柏松林握紧拳头,梗着脖子,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心里默念“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温良恭俭让”,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后背上传递过来的体温。
......
“你睡着了吗?”柏松林控制着步伐,尽量让自己走的平稳。
“......嗯?”纪戈的呼吸微热,声音响在柏松林耳边,激起一小簇鸡皮疙瘩。
刚才饭桌上一番闹腾,吃的混杂,喝了不少酒,又跟柏松林跑了那么远的路。
现在趴在柏松林背上,稍微得到一点休息,眯着眼醒酒,混沌的脑袋瓜里渐渐有一些清明。
同时,酒足饭饱之后,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大脑一直绷着的警戒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巨大的困意袭卷而来,昏昏沉沉的。
“说点什么吧。”
柏松林怕纪戈路上睡了着凉,跟她说话,努力找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
纪戈枕着柏松林肩膀,感觉无限安心,声音带了一点点软糯:“小时候,最喜欢在冬天洗澡......”
柏松林肩膀一抖,神经再度绷起来,脑海里立刻跳出一个形象。
洗完澡的纪戈,周身带着水汽。
清水洗过的醉眼,清澈透亮,里面挣扎着几分迷离。
洗澡水熨烫过皮肤,白里透红,白色毛巾遮掩下,粉红色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到运动衫领口,散发着无邪又纯粹的诱/惑力。
“能不能换个话题。”柏松林小声抗议。
柏松林声音太小,纪戈根本没听到。
“小时候,我住在山里,用很大的浴盆洗澡,浴盆是瓷钢的,底下是可以添柴火,水烧的很热。我很小,浴盆很大,我泡在里面,又暖又热,还可以翻水花......”
纪戈的声音很轻,少了平时的干净清楚,口齿因为醉酒缘故,反而带上了一点点小女孩儿才有的软糯甜腻。
让柏松林想起冬天年关,家里老人特别准备的黍米年糕,粘粘的,很甜,在落雪的时候吃最合适。
“等我洗完澡,我就站在浴盆沿上,大声呼我爸爸的名字,我爸爸就里间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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