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浴室里只听得见水流声,潮热的水汽蒸腾,烘的人头脑发麻,双腿发软。所有的血液逆流到头部,鼻腔封闭,是快要窒息的感觉。
穆迟在黑暗里摸索,抽过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露出了异常警惕清明的眼睛。他不敢随意动,也不敢出声,谁也不知道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藏着什么。
飘忽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将穆迟牢牢地裹在了里面。离得近了,哼唱的声音也更加明显,穆迟静静听着,慢慢反应过来,她唱的不是京剧而是唱的民歌。听语调,大概是喜妹老家的方言。
穆迟眼皮跳了跳,扶着墙壁慢慢走,随手穿上了搭在架子上的衣服。
“是谁。”他系上扣子。
歌声没有停顿,一直在唱。眼前一片黑暗,穆迟壮着胆子朝前走,走出的越远歌声越近,仿佛唱歌的人就在身边,凑在他耳朵旁唱的一样。
走出几步,穆迟脚下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前摔去。来不及反应,穆迟下意识伸手去挡,谁料双手按在了半空中,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他手下。
手下触感微凉,来不及等穆迟直起身,眼前猛然一亮,一面镜子立在了两人面前。
镜子擦的透亮,穆迟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眼中的惊诧。他沉着脸,镜子里的人便和他做同样的动作。看的久了,就会发现两人并不一样,镜子里的他眉间多了一层凝重。
不等他再看仔细一点,镜子里的东西再一变,朦胧的事物变得清晰。穆迟看清后,瞬间直起了身,面上青白交替,呈现出死寂的灰。
穆迟惊讶的发不出声,那上面竟然是他和应无予!
紧接着,所有的画面隐去,镜子黑了下去,再亮起来时仍然是穆迟的模样。穆迟一口气还未喘匀,余光突然捕捉到了镜子右下角一闪而过的暗红色。掩盖在袖子下的手悄悄握紧,视线跟着红色影子在镜子上移动。
她就在后面。
穆迟敛眸,装作没有发现,暗自寻找时机转身。
身边没有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他不知道应无予有没有发现异常,但在那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一阵冷风吹过,穆迟露在外面的皮肤不由自主冒出了鸡皮疙瘩。阴冷,潮湿,他想到了藏在暗处的蛇。雨打在它冰凉的鳞片上,腹部一寸寸碾过泥水,不时吐出的红色信子和隐藏着它的那丛花是一样的颜色。
穆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力气正在流失,陌生的窒息感,再次袭来。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重影,他用力去看,他的半边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一层宽大的红布,一双纤细苍白遍布黑色裂纹的手从缝隙悄然露出,五指伸张卡在他脖子上,正在一点点收缩。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穆迟一把用力抓住那双手,可那双手宛如千斤重,不论怎样不移动一分一毫。鼻尖的空气越来越少,另一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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