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恩泽亚打开牢房的大门,忽然诧异的发现,这散发着下水道味的牢房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叶铭一直由两位警务员押着,不知何时,这三人一并失踪。
恩泽亚倒吸一口凉气,比起押解嫌疑杀人犯,监狱里的气息更让他不适,他在这里见过太多的血,听过太多尖叫,以至于走进这牢房,生理上已经开始作呕,也因此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消失。
“叶先生?叶先生?”恩泽亚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平稳,他压下心中的惊恐,放大声音:“叶先生?”
没有回答。
恩泽亚摸了摸自己的工作牌,告诫自己要冷静,这些人活着被他压一头,死了也别想作威作福。
牢房结构大同小异,灯的开关都在牢房外,以确保犯人没有办法自己开灯为第一要义,但他毕竟有钥匙,恩泽亚摸索着按下开关。
“啪嗒”一声,灯没有亮。
他一狠心,反方向再按。
黑暗,依然是入髓的黑暗。
恐惧这才爬上他心头。
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恩泽亚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形形色色人的脸庞,有活人也有死人,比戴维南死相可怖的人不少,但如她这般身份相貌的不多,几乎是同时,他想到了叶铭的脸。
初见时的惊叹让他不自觉地避免直视那青年画家,盯着这样的人看,会让他感受到道德的背叛,但这时,他的心理蒙上疑虑和阴影。
为什么,他想,为什么这样一个凶杀案,青年画家却能那样平静,与他对话仿佛是预演过的,完全没有问题。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恩泽亚打开手电,那光很强,能照到很远的地方,但却不过成人手腕粗细,照出一道长长的光柱后,反而更显得周遭黑暗,冰冷的铁栅后面藏了一双双眼睛,窥视他的狼狈,似乎下一刻就要扑来。
出了监狱,他立刻上车,马不停蹄奔回家,额角股间俱有湿意。
【你又吓人】
“没有。”
叶铭灵巧的跳下,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他胆子不小,可惜膀胱不大。”
【……】
长廊在恐吓犯人,黑暗,幽长,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也不知道这段路什么时候结束,只有脚步声在耳边,在心理暗示下,恐惧会不断滋生。
但可惜,叶铭不仅能夜视,而且看的一清二楚。
他打了个哈欠,又困又冷,术非之的外套带着术非之的体温,也就是说,冰柜里拿出来一样,叶铭拢了拢冰外套,把手放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