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迎他们进去。
尉迟星纪与云溪的房间连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云溪刚坐下,尉迟星纪就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鲜红的衣袂浸红了她的眼眶,如同她在雪扶山下见到的一片血海,如同她死在魏胤池怀中之时的满地雪莲。
她片刻出神,尉迟星纪唤回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红色好敏感。
“换了身上的旧衣裳吧,别惹人生疑。”
原本她爱极了素色的衣裳,头一回穿红衣还是那套嫁衣。
她伸手抚着这套红色的纱裙,低头缓缓开口:“待我沐浴完之后再换上,我怕现在会脏了它。”
“我这儿还有一把长剑,虽不比你的惊月,但也是把好剑,暂且收着防身吧,没有名字,你随意取吧。”尉迟星纪将剑放于桌上,再无言语,默默退了出去。
凤凰涅槃重生,她算是破茧成蝶。
云溪走时一身轻,惊月和坠星一件没要,这本就不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原原本本地还给了魏胤池,也不欠他什么,反倒是他,欠她的不止一点半点,终究不能讨要回来了。
她怀揣着父亲的画册,这便是现在于她最珍贵的东西,最宝贝的回忆。
她莫名黯然神伤。
云溪用过晚膳之后,独自泡在了浴桶之中,热气氤氲之下,她觉得浑身冷却的血液正在被慢慢煮热,她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
京城之中。
流言四起,几家欢喜几家愁。
魏胤池一蹶不振,日日沉迷酒中,将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点酒怎么灌得醉他?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宁愿假装醉酒,也不愿面对现实。
风生抢过他的酒壶:“少主,莫要在喝了,云姑娘断然不愿看见少主这副颓废的样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魏胤池要么不动情,一动起情来便是要惊天动地。
“退下,别多管闲事。”他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风生连连后退,看来少主还没醉,既然装醉,他就不戳破了。
举杯对月,身侧再无笑得天真烂漫的少女了,她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只能握着手中的银梳睹物思人了。
“云溪,你会是哪颗星星?”他对着低垂的夜空自言自语,天色暗沉,月明星稀,他笃定云溪是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颗。
而将军府中又是别样的场面。
“夫人,探子来报,那小蹄子,死了。”婢女附于云青旋耳边说道